司空月痛得眼前發黑,尚未回神,就感覺背心有一股柔和的靈力緩緩流入體內,穩住了她因為受傷而快要無法凝聚的元神。
無暇細想,順從那股靈力的指引,開始慢慢在周身轉動,一點一點匯合成流,在四肢百骸執行。
不知過了多久,司空月慢慢睜開眼睛,痛楚尤在,但是已經能勉強護住心神,自行運功。
感覺到她的靈力已經有了自主意識,背後之人收了靈力。
司空月的元神當真損傷不輕,雖然說是迴歸了本體,仍然難以保持神志清明。
身後的靈力一撤,便陷入無邊黑暗之中。晃了一下,軟軟地倒在床上。
一連三天,司空月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過。元神受損,外邪趁虛而入,發起燒來。
感覺一直有人在背後源源不斷地給她輸送靈力,她想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卻力不從心,只剩下微弱的意識,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著。
司空月陷入夢魘之中,看到自己渾身是血,站在懸崖上,一個黑衣人手握長劍,擋在她面前,劍尖上滴滴答答向下流著血,一步一步向她逼來。
是司空玄,她的師父!
“師父,你為什麼殺我?”司空月用手捂著胸口的傷,聲音喑啞地問。
司空玄不回答,獰笑著提起劍,對準她的心窩,一寸一寸向前送來。
司空月一步一步向後退,司空玄步步緊逼,身後就是萬丈深淵,退無可退!
司空玄向前送劍,司空月身向後仰一腳踏空,斷線風箏一般向深谷墜去,一直墜一直墜,彷彿永遠沒有停止的時候……
也好,就這結束吧,反正她已經很累了。
這個世間好髒啊,她不想留下了,反正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真的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嗎?內心深處有一道聲音問她。
沒有!?
她一恍惚,好像不確定了。
真的沒有嗎?有嗎?有嗎?
有吧!
心底有道影子,是誰呢?
司空月伸出手,觸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軟綿綿的!心頭一暖,司空月趕緊伸出雙臂緊緊抱住!
她最喜歡軟綿綿的東西了!
好舒服啊,所有的疲累與絕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放任自己沉浸在這份柔軟的感覺包圍中,不想掙扎,不想抗拒,什麼也不想,只想牢牢抓住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求。
雪球,是你嗎?你回來了?
你終於回來了。
緊緊抱住,絕不鬆開。
她這一生,慾念極淡,淡得好象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感覺,更別說喜歡。
在外人眼裡,她無慾無求,完美得無懈可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對軟綿綿的東西沒有抵抗力。不過她掩飾的很好,從來沒讓人發現。
在夢裡,總可以放縱一下吧?
好軟,好舒服啊,司空月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忍不住摩挲著,用身體蹭著這團柔軟的東西。
如果這是夢,就讓她永遠不要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