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日不解地看著司空羽,等著他解釋。
司空羽坐下,“公子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非要帶二位來到寒舍吧?”
“願聞其詳。”
司空羽沉默了一會,開始說道:
“公子一定在疑惑小的為什麼非要帶二位來到舍下吧?那我就坦誠相告吧,希望可以打消南宮公子的猜疑。”
司空羽陷入回憶。
“小的本來是一個賣雜貨的貨郎,每天挑著擔子走街串巷討生活。幾年前無意中衝撞了一個市井無賴,惹了麻煩,差點被打死。
正好大公子經過,路見不平,仗義相救,懲治了那個壞蛋,救了我。
公子不嫌我出身貧賤,引我入了司空門,說這樣就不怕再被人欺負了。
不僅如此,公子還從不輕視於我。同門中別人都有好家世,而我沒有,那些人便瞧不起我,暗中排擠我。
只有公子把我當人看,多次維護我。見我盡心盡力做事,多次在門主面前進言提拔我。
所以,他是我的恩人,更是我決心一生追隨的人。”
南宮日看著司空羽真誠的眼,說不出話來。
司空羽繼續說道:“我們夫妻倆都深受公子大恩。我娘子是城東秀才之女,不幸家中遭到變故,無奈只好拋頭露面,在市集賣一些繡品維持生計,被流氓調戲時,恰好讓公子撞見救了下來。
公子見她孤苦無依,怕她再受人欺負,正好我又年過三十尚未娶妻,便請人說媒,讓她嫁了我,給我一個家室。”
南宮日十分驚訝,印象中司空月待人一向冷漠,怎知竟會有如此善良的心,柔軟的心腸。
司空羽轉頭看著南宮日:“我夫妻二人日日祈禱公子能夠一生順遂,無病無災,誰知道……”
司空羽眼裡泛起淚光,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南宮日將桌上未動過的茶推給他,司空羽端起來喝了一口,穩住激動的心神。
放下茶碗,繼續說道:“我夫妻二人都絕不相信公子是會下毒弒師的人!公子出事的時候,我沒在司空門裡,去大宛城辦事,等我聽到訊息日夜兼程趕回來時,才知道公子已經被人救走了。又聽說南宮公子和上官公子都仗義執言,出手相救,心裡真的是感激不盡。”
司空羽說完,站起身來,伏地叩拜。
南宮日嚇了一跳,趕緊伸手相扶。
“司空兄折煞小弟了,救走司空月的並不是我們二人。”
司空羽仰起頭,誠摯地說:“我知道救走大公子的另有其人,這一拜,是感謝二位公子相信我家公子無辜。天下人都袖手旁觀之時,只有二位仗義出手相救,就憑這份俠義,就受得起小的這一拜。”
南宮日將司空羽拉了起來。
司空羽重新坐好。
“你以為我們會知道司空月的下落,所以司空兄才等在留仙居,故意引我們來到這裡的嗎?”南宮日問道。
“這只是其一。”司空羽苦笑道:“我娘子自從知道了大公子無端遭此禍端,日夜哭泣,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打聽到大公子的下落,是否安好。所以今日見到上官公子來留仙居,料想南宮公子可能也會來,所以等在下面,見二位公子下樓,才冒昧上前搭話,想問問公子是不是知道。”
司空羽一直是在留仙居做事。留仙居是司空門下的產業,雖然由老闆司空笑經營,以前實際上還要受司空月監管,平衡留仙居與司空門的關係。
所以上官星剛踏入酒樓,他便知道了。一直暗中留意著樓上的動靜。
上官星是留仙居的老主顧了,以前經常與司空月,南宮日一起在此飲酒敘舊,所以這裡簡直可以算是耀天三公子的聯絡處了。
從上官星叫了好幾壇酒的舉動,他推斷出上官星一定會喝醉的,因為上官星看上去鬱鬱不樂,很明顯的是來借酒消愁的。
所以,他叫了一輛馬車,候在外面。
南宮日歉然道:“不好意思啊,我是真的不知道。”
饒是司空羽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南宮日也不敢輕易相信。人心難測,誰知道是不是在做戲?還是小心為妙。
“無妨。”司空羽其實並未抱太大希望,所以答案也在意料之中。
“你方才說詢問司空月下落只是帶我們來此的原因之一,那麼,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
“最近,小的聽說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想跟公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