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月不驚不懼,坦然地面對各派眾人眼光。
“孽徒司空月,你可知罪?”司空絕厲聲問道。
“弟子不知。”司空月漠然回答。
“不知!”司空絕大怒,“你這孽徒,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悟!”
“弟子無罪。”司空月坦然道。
“證據確鑿,還敢嘴硬!你與醫魔藍不道勾結,妄圖毒害你師父,奪取門主之位,是也不是?”
“弟子沒有!”司空月沉聲辯解。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真以為你不承認我就奈何不得你了?我有的是手段能讓你乖乖招認!自己承認,免得受苦,否則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司空月平靜地看著面前這個暴怒的老者,不再分辯,已經認定自己有罪,差的不過是等著自己在天下人面前認罪,認與不認,有差別嗎?
他知道司空絕的性子,一向剛愎自用,聽不進人言,自己再說也無益,他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除非自己能拿出證據。
他拿不出證據。從事發那一刻,他就被關進司空門地牢裡,不允許任何人探視,哪有機會去找真兇,證明自己的清白?想加害他的人就是算準這一點,就是要讓他措手不及,來不及防備,直接逼入絕地吧。眼前的形勢,沒有一絲反轉的可能,他不想做無謂的掙扎了。
就算今天難逃一死,也要死得有尊嚴,自己無愧於心,死有什麼好怕的?
“此人能偽裝這麼多年,騙得司空南門主的信任,城府之深,手段之毒,絕非一般,司空門主不用和他客氣。他師父都指認是他下毒,又有醫魔藍不道的獨門秘藥化功散為證,他抵賴不了,不用與他廢話了,此等大奸大惡之徒,絕不能留著為害人間!”
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是南宮門下一外姓弟子。
南宮日眉頭一皺,回頭狠狠掃了那人一眼。
雖然司空月是司空玄手下最得力的助手,為司空門壯大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但他並不喜歡用這種落井下石的手段打壓司空月。他知道,門裡其他人未必這麼想。
他欣賞司空月,他的父親卻視司空月如眼中釘,巴不得司空月罪名坐實,就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就等於斬了司空玄的左膀右臂一般,所以極有可能慫恿門下弟子伺機挑唆,要知道司空絕的烈性最受不得人激。
果然,司空絕聽完此言怒火更熾,抬手幾點寒光從袖中激射而出,直直射入司空月幾處大穴。
“搜魂釘!”上官星低呼。
司空絕竟然用讓人聞風喪膽的搜魂釘對付司空月!
司空月渾身一震,幾處穴道又痛又麻,奇癢無比,尤如千萬只蠍子在身體各處遊走啃噬,痛得面容扭曲,牙齒拼命咬緊嘴唇,幾乎咬出血來。
要知道這搜魂釘雖小,卻是司空絕對付大奸大惡之徒的獨門暗器,用來逼供最是厲害不過,沒有幾人能捱得住。被它打入體內,會立即隨著氣血流動在身體各處遊走,銷魂蝕骨鑽心,那滋味讓人恨不能立刻了結自己,偏偏又渾身綿軟使不出力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招是不招?”司空絕咬牙切齒地問道。
司空月面色慘白,汗如雨下,唇都咬爛了,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幾欲昏厥,卻仍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哼。
“搜魂釘也不過如此啊,司空月還不招認,可見這司空門主的獨門暗器浪是得虛名吧?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
“就是就是,我也聽說過這搜魂釘的厲害,今日一見,嘖嘖嘖……”
人群中傳來低低私語,卻足以讓在座修為高深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還不招!惡徒,你去死吧!”
掛不住面子的司空絕狂怒,運起十分功力,一掌擊向司空月,司空月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接被擊飛,飛出幾丈開外,落在誅惡臺邊上,噴出一大口鮮血,身上的白衣染上斑斑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南宮日和上官星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司空絕飛身而出,屠魔劍出鞘,高高舉起,對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司空月當頭劈下!
司空月閉上眼睛,等著終結人生的絕命一劍落到自己身上。
棋子的命運,本就是任人擺佈,他厭倦了。早點結束,也挺好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