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越來越脆弱了,世界線即將崩潰,這個孩子留給你們,也許在未來能夠為這個大陸提供一分助力..........”
花木蘭將劍投擲向“幽靈”,然而“幽靈”消失不見,只留下向隱藏在面具下沉悶的聲音。
“蘭陵王!是你麼?!”
然而一起都消失不見,除了留下一個紅髮獸耳男孩,再也不見黑影的身影。
“百里玄策,全場醒目擔當!”
遠處,“幽靈”從黑影處露出身形,如果讓稷下學院和起源之地的人看見,一點會驚叫出聲!
那竟是八雲墨的臉!只不過少了幾分的稚嫩,多了幾分滄桑。
漆黑如墨的黑髮變成了乾枯的白髮,臉上佈滿了類似於符印的咒文,不只是臉上,手上、胳膊、身體上也全是密密麻麻的咒文。
“希望........來得及吧.......”
。。。。。。。(玄策的故事。。。
玄策不會忘記那個日子:來歷不明的馬賊衝破邊關的城鎮,然而齊心協力的守衛軍和民眾守住城門。率先進入城鎮的馬賊走投無路,挾持了無力反抗的老弱們作為逃離的砝碼。
那時候自己多麼害怕啊。可哭喊聲刺痛小小男子漢的心靈,他推倒藏身的水缸,衝了出去。
之後的記憶已不太清晰……那些不是普通的馬賊……他們最後都死於首領之手……哥哥沒有趕到,誰也沒有趕到。他被首領選中,作為祭品去喚醒某種強大的東西。所有人四散逃竄,在絕望和恐懼中,少年眼睜睜看著無名劍士代替自己捲入邪惡迷霧。
直到周圍一切歸於寂靜,圓月安靜照耀著亙古不變的戈壁,那個男人帶走了他。
好些年來,他和自己單方面稱之為師父的這個人,生存於幾近乾涸的月眼海旁。經年累月的殘忍訓練使他成長為出色的暗夜行走者,可稱得上夥伴的僅有手中的飛鐮。
師父蟄伏著,自過去部下手中取得情報,時不時消失又歸來。他不信任任何人,永遠獨自行動。如此風格影響下,這個遊蕩在戈壁的小瘋子也慣於以一己之身“惹是生非”。
自災厄之後倖存的人們零星聚居,竭力在殘酷環境和魔種的威脅下謀取生存。自然,有人的地方,總不會缺少各種欺壓和爭鬥。
這個小瘋子就是法外之地不公的剋星。他起初僅僅挑戰強於己身的魔種,很快便學會了穿梭於戈壁綠洲之間,去嘲弄、對抗依仗力量玩弄他人命運的混蛋:劫掠的馬賊、橫行霸道的遊民首領、絲綢之路的生財者以及試圖佔地為王的跳樑小醜們。這種瘋狂的樂趣使他得以宣洩痛苦,去報復舊日悲劇的製造者。
……直到遇上那強大的對手。
她的武技足夠強大,雕刻瓣鱗花的大劍刀鋒綻放,令魔種潰散;她的意志足夠強大,玄策竟然產生面對嚴格家長般的心理壓力;這就是長城守衛軍嗎?她如何能做到毫不在意揹負的汙名,單刀直入剝開玄策的天真。
知道嗎?你的師父是“幽靈”,徘徊於長城的“幽靈”......
知道嗎?昔日悲劇的背後另有主謀。
知道嗎?有個人一直在尋找你。
多少次他在圓月的照耀下,遙望長城的方向。月光點亮漫長的,通往故鄉的道路。最痛恨的哥哥,最掛念的哥哥,是否也在月光之路的另一頭,遙望戈壁上的自己和沒有實現的約定呢?
“玄策,你想回去嗎?”回想起師父那天的問話。“那就跟她回去吧。不過,先讓我試試看你是否會哭著鼻子逃回來。”
風沙驟起的戈壁,令人惶恐。
飛揚跋扈的鉤鎖激起沙石,攜帶著少年的怒火。他不知道如何正確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按捺住會再度被拋棄的、會再度要失去的痛苦。
內心的嘶吼化作自由伸縮的飛鐮,攻擊再攻擊,卻完全無法命中——師父自隱匿中現身時,短刃牢牢架在少年的脖子上。
“不肖弟子。”
“你……終於承認是我師父了嗎?”少年突然大喊。
“不,我不需要弟子,也不需要同類。”
遮面的男子發出喟嘆,鬆開手臂。
瘋狂自少年血紅的雙目中褪卻,鎖鏈鬆弛著墜地。他眼睜睜目送著那苛刻養大自己的身影,消失在風沙中,彷彿一去不返。
“我是不吉利的人嗎……所有人最後都會離開我。”少年在月光下喃喃自語。
“他沒有拋棄你。他只是選擇獨自去面對恐懼。”木蘭輕聲說。她很清楚,經歷過“那次”之後,看似和平的風沙深處隱藏著難以想象的恐懼。
“你們不是敵人嗎!你怎麼敢斷定師父在想什麼!”
“大概因為,我們都有著自己要守護的故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