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去便利店時,會挑她喜歡喝的飲品,拿她愛吃的薯片。
每次來見她時都會帶件禮品,有時是一枚胸針,有時是一本畫集,有時是新的電子産品,衣服,鞋子,貴重首飾,一束鮮花。
湛秋最喜歡她不知哪淘來的舊畫集,沈清慈覺得封面好看就買了,也不懂是否值那個價格。
湛秋翻開就看出來,這畫集不是出自專業畫家之手,但也因不專業而趣意盎然。風格清新自然,喜歡畫小物,一隻蝴蝶或一盆水蔥。
沈清慈抱著筆電坐在床頭,剛進入會議室,還沒戴上耳機,湛秋聽到她同事們的聲音,想到“不單賣”的烏淇。
後來再聊到,湛秋說烏淇像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她們公司的工作氛圍一定還不錯吧。
沈清慈想了一下,誠實地說,氛圍應該不怎麼樣,因為她不是個有意思的人。
湛秋覺得這話很酷,於是來來往往將人做了一遍“檢查”,看看到底是有意思還是沒意思。
靠在床頭,眼睛對著畫集,腦子正在放空走神,湛秋聽到沈清慈突然問她,“明天要不要我送你過去上班?”
張成帆神通廣大,擔心湛秋無所事事,還替湛秋尋了個活幹,幫一家咖啡店畫櫥窗。
湛秋沒做過這種工作,一口就答應下來。
湛秋答應:“好啊,你上班的時候順道送我去就好。順嗎?”
沈清慈笑笑:“順倒是順,就是你今晚要按時睡覺,不要太貪心,睡得太晚保準起不來。”
“貪心什麼?”湛秋眉頭一挑,明知故問。
“翻雲覆雨。”
沈清慈指指窗外,剛好又在下雨。
湛秋被她的話弄得臉飛紅霞,中國人就是這樣含蓄內斂,雖然什麼混賬事都能做,但不是什麼話都好意思聽。
湛秋看了眼她的螢幕,嚇她說:“沈總,你沒靜音。”
這招顯然嚇不住老江湖沈清慈,人家只是淡淡往螢幕上確認一眼,無所謂地說:“沒靜音就說給他們聽啊,怎麼了,誰沒有性生活嗎?”
湛秋爬過去親了她一口,才井水不犯河水地各忙各的。
沈清慈的短會才開完,湛秋就接到張成帆的影片電話,她也懶得下床換地,就直接接通。
“帆總,有何貴幹?”
聽上去張成帆像個打漁的。
張成帆提醒她明天記得去過去,不要答應得爽快,睡一覺忘了。
“我怎麼會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啊!我好歹是你妹妹吧。”
“是是是,我妹我妹。”
張成帆說:“你明天去跟店主商量一下,看看要畫多久,我猜最多三五天。別有壓力,你就隨意發揮,扣住七夕的主題就好了,我聽著很簡單,情啊愛啊不就那些元素。”
“忙完別著急回去,來我這,我跟媽說好了,你陪我住段時間,我要帶你重新做套檢查,再調理一段時間。你不是說陰雨天左手臂還疼嘛,還有你那失憶的老毛病,得去看看,不然下一次你把我忘了,我找誰說理去?”
“喂喂,湛楓葉,你在不在聽我說話?”那邊呼叫。
“我在聽的啊。”湛秋乖乖地說。
“你在聽,眼睛都飄到哪裡去了,你房間是不是有人?”
張成帆敏銳地問。
自從湛秋來到h市,張成帆有空就會跟她聊,有時候打語音,有時候打影片。
反正沈清慈如果趕上,就在一旁不出聲,張成帆也不至於讓湛秋把鏡頭掃一圈來查崗。
這是第一次聽到張成帆這麼問,沈清慈呼吸一停,心都提起來。
湛秋說話算話,看樣子完全沒把跟她遇見的事說給別人聽,所以她其實不知道,如果張成帆知道她又跟湛秋不清不楚,會怎麼想她。
多半不會給她好臉色了。
“這都幾點鐘了,我房間裡能有什麼人?”
沈清慈發現湛秋的成長在方方面面,在蒙她姐時非常自然,反問到幾點鐘時還低頭去看空無一物的手腕。
張成帆在那邊故作語氣失望,“我還白期待了一下子,你說你孤家寡人在外,邂逅段良緣,談談感情多好啊,大好年華的。那樣你七夕主題不就有靈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