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慈問她。
表情認真,細看還有藏不住的緊繃和不安,好像是一個正要輸入指紋的在逃犯。
湛秋露出不解來,“需要確認身份嗎?我可以非常肯定,你之前一定認識我,你熟悉我,也知道我朋友跟姐姐的名字。可能這兩個人不難查,但是正如你所說,我隨口一問,馬上就能跟她們確認,你沒有撒謊的必要。”
“是,沒有撒謊,我的身份跟名字都是真的。”
只不過趁亂又接近你而已,理由還不如之前兩次正當。
湛秋笑得爛漫而奪目:“那不就好了。就算我們以前不認識,那現在也算朋友了。在你沒有問我借錢之前,我應該不需要刻意調查你。”
湛秋也不是全然沒腦子,帶著功利性接近她的人,她能快速辨別。
沈清慈嘛,看上去不像圖財來的。
“你相信就好,是我多慮了。”
湛秋聰明地給出結論:“所以你會怕我查嗎,你緊張,為什麼呀?”
她前傾身子,幾乎膝抵膝地去端詳沈清慈的面容,酒店的燈光天然就帶了曖.昧的氛圍,將眼前這張臉修飾得熟悉又陌生。
沾了一點兒雨夜的涼氣,朦朧清冷,又帶著讓人不解的欲語還休,她的唇很美——她新補了唇彩,湛秋看出來。
豔麗的唇色將她渲染得多了一分熱烈,似乎很違和,但這種違和更讓人心猿意馬。
沈清慈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簾說:“因為以前,我們認識後不是特別愉快。怕你去查後,反而不快。”
“怎麼會不愉快,我跟你聊天很開心啊。”
就是因為一開始很開心,後面才會不開心。
“你不是隻去過我店裡嗎,難道我們吵架了?不可能,我從不跟顧客吵架的。”
湛秋信誓旦旦。
“不跟嗎?”
沈清慈不想破壞氣氛,但是聽到這個,免不了要問一句題外話。
湛秋又想了想,冷靜地改口說:“哦,我想起來了,吵過罵過。”
說著羞愧又自豪地偏了下腦袋。
沈清慈覺得她很耀眼,看得目不轉睛,湛秋卻又退回去,又喝了半口水。
“我們是吵過,不過不是你的問題,我的錯誤更大一點。你知道,很多顧客因為種種原因,不好伺候,我就是那種人。雖然之前我們算是言和了,你也不記仇,但我還是想再跟你道歉。”
她抿了下唇,雙手握住湛秋搭在腿上的左手,輕聲道:“湛秋,對不起,雖然你忘記,還是請你原諒。”
她的人看上去寡淡,沒想到手掌溫熱,包裹住湛秋受過傷的左手,讓湛秋也跟著熱起來。
好在冷氣能調節溫度。
“那你有反省到問題嗎?”
湛秋低著頭,沒有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而是用自由的那隻手戳戳她的手背。
沈清慈一怔,立即點頭:“有,所以我才急著跟你道歉,以後我想跟你重新認識。”
她沒說“做朋友”。
“為什麼呀?”
“因為我是湛秋,這個姓氏這個名字。還是因為,你有對我胡思亂想?”
湛秋驟然抬頭,盯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