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瞪大一雙漂亮的眼睛,眼睛裡有好奇和茫然,但沒有防備和開玩笑的意思。
她又解釋:“來這邊參加一個活動,主辦方邀請我,我的酒店在附近,今晚出來逛一逛。”
沈清慈本就淺淡的笑容僵住了,眼睛眨了一下,慢慢收回表情,呈現出一種防禦式的嚴肅感。
皺起眉,又帶著一點承受不了的心疼,往湛秋左手看。
但是很快,她的神情就舒展開,如同想到了一樁不為人知的好事,笑意在她臉上緩緩鋪開。
她伸手,給了一個毫不敷衍的笑容:“沈清慈,我的名字。”
她特意伸了左手。
湛秋跟著笑,沒有忽略她笑容裡的美。
也將左手臂抬起來,左手輕輕握住了她。這一口沈清慈放下了心,不像她想的那樣嚴重。
“沈小姐,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第十九街的便利店,你在那裡做店員時,我去買過東西。也一起不記得了?”
如果說本來湛秋還帶點不解,此刻就恍然大悟了,立即熱絡地對她笑起來,言談輕快:“這個我當然記得,就是記得不清楚,好多事情連不起來。原來是這樣,我以前的顧客,我說怎麼就你認得我。”
她們倆握著手說了這些話,湛秋意識到,正想抽走,又被沈清慈握緊了。
沈清慈的手心很熱,因為握得緊還輕輕發抖,好像很怕什麼。
“手臂會痛?”
湛秋又驚訝了,一副“這你也知道”的表情,什麼心思都藏不住,跟以前一樣。
“也沒有痛,就是陰雨天會有一點不適。我之前骨折打了石膏,做過了康複訓練,本來已經很靈活了。”
“是從馬背上摔骨折了?”
湛秋點頭。
“摔到頭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湛秋確實詫異,直到沈清慈告訴她,自己認識方一霖,聽過一些,湛秋才理解。
她右手點了點額邊,說話間帶著她慣有的那種自豪感:“不過我有帶頭盔啦,沒受傷,就磕得暈乎乎了幾天。”
然後理所應當地,忘記了點不痛不癢的小事,跟以前一樣。
沈清慈全然明白了,有失憶症的人再度失憶應該正常,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做檢查,這樣受刺激有沒有危害。
“你吃過飯沒有,我請你?”
湛秋搖搖頭,“沒吃,方便嗎?”
“很方便,剛好一個人陪我吃晚餐,還能聊聊天。我今天休息,時間充足。”
“那好,我喜歡認識新朋友。”
沈清慈心頭泛起酸意,更多的竟然是慶幸,“就不怕我居心不良?”
湛秋天真道:“怕啊,但是吃頓飯應該沒關系,這裡治安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