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最初心思純粹,後來不知哪天開始,傘討不討得回成了次要,如何在付出最小成本的情況下留湛秋在身邊倒成了研討課題。
打工太多沒什麼好處,處處想著省精力和成本,成了壞習慣。
而有些人生來就在高處,一切所有譬如今夜月華,揮霍不盡,怎麼理解得了想盈餘的情感——沈清慈沒認為這情感是對的。
她比任何人都支援湛秋遠離她。
“後悔了?”
楊瑾發現她從見到湛秋開始,就一句話也沒說過,連張成帆離開,她都沒顧上說再見。
趁著停車處沒人,把自己的預言搬出來。
沈清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難得坦誠地說了心中的觀點。
楊瑾神態完全贊同:“對啊,人家可不用省,她含著金錠子出生的。但清慈啊,有的重要專案,你為了能拿下,一開始就不能批太少預算。節省成本過了頭,可是會得不償失的。”
她後半句話,既來自領導也來自前輩,沈清慈若有所思,沒有異議。
只是針對前半句開始腹誹,金鑰匙、金湯勺還不夠形容的。
她故意涼颼颼地問:“還金錠子,怎麼,她是尤二姐投胎嗎?”
同事們都走了,楊瑾開著車門跟她大聊,“不愛讀書,二姐三姐的我不懂,但是我懂一點,張成帆的態度就是重點。她沒有變臉,說明人家妹妹背後沒給你添油加醋。”
沈清慈自然知曉:“湛秋做不來那種事情。”
“說不定她就不想做,或許還替你美言了,反正我看張成帆比以前都要關心你。要是我不知道湛秋的存在,我真的會以為她對你……”
“楊總,工作的飯局,你怎麼想的全是情情愛愛。有幫我分析甲方的精力,不如考慮漲漲我的年終獎。”
“你真掉錢眼裡了,走了。”
回家的路上,沈清慈邊開車邊想著湛秋那張冷淡的臉,企圖記住,下一次再有這樣的機會看見,不至於像今天一樣不平靜。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她外婆身體恢複大半後就著急出院了。
曾家樂還在裡面,好在傷者的病情好轉,也敲定了賠款金額。
這是站在湛秋角度上的好事。
為此,沈清慈還受了一頓無聊的奚落,無非在於,她認識湛秋,卻沒能幫上家裡一丁點的忙。
反而因為所謂援助基金會的插手,一點變通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全家都怪她平日不會做人,到了關鍵時候,人家才會不給面子。
連曾和靜女士都不能理解女兒,說人家既然能幫你追星,為什麼不願意高抬貴手呢。
沈清慈無語,說這件事性質已定,就算沒有基金會的幫忙,結果跟現在也不會有太大出入。
基金會只是幫助傷者得到絕對的公正而已。
至於說她不會做人,沈清慈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