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我都想鼓掌了。”
湛秋俏皮地說:“很精彩吧,是她送給我的,就在今天,聽上去看我不痛快很久了。”
她能接受沈清慈沒有很喜歡她——如果說一點喜歡都沒有,她也不相信。哪怕只是喜歡她的身體跟臉,也算一種喜歡吧。
但她不能接受,沈清慈一直默默地站在這個視角裡點評她。
這個視角本來沒有任何問題,換一個人說,湛秋會驕傲地點頭,說是啊是啊,這就是我的生活呀,怎麼辦呢。
可是沈清慈不是別人,她不應該站在那,她們的距離最近,她們應該平視。
“你表現得沒有那麼難過。”
“這不是很好嗎?”
湛秋不想哭哭啼啼,跟全世界人訴苦,說自己鼓起勇氣告白但被踹開了。
不是因為驕傲,她只是怕更多的人心疼她。
今天一進家,她就知道魏姐通風報信了,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溫柔得好像她缺愛一樣,空氣都被調到了讓她舒服的速度。
“不太好。”諮詢師謹慎地說。
湛秋早知道她們的套路,心想,她怕自己憋屈,以為自己在強顏歡笑。就豁達地安撫說:“你放心,我也有哭的,流了兩行眼淚,已經好過多了。”
諮詢師覺得湛秋有時候溫柔過度了,這種時候她居然來安慰自己。她透過言語引導,幫助湛秋徹底放鬆下來,將呼吸調整到寧和的節奏。注意力要在當下,而非過去和將來。
湛秋像睡了一覺,在夢了過了春夏秋冬,醒後除了釋然,一個感受也抓不住。
離開之前,諮詢師又問了湛秋一些無關沈清慈的問題。比如工作中的感悟與困惑,穿上藍色制服時最經常想到什麼。
以及這次假期結束後,還要不要繼續上班?
“當然。”湛秋只是休息幾天,不代表不喜歡工作了。
“你會為了她,放棄現在的工作地點嗎?”這是她們的定情地。
湛秋沒有想過這個,一怔,想了想,說不會,因為同事不能割捨。
“今天我還開車了。”她突然說。
“害怕嗎?”
“沒有害怕,但是緊張了,沒有之前那種手握方向盤就信心滿滿,感激任何終點都能輕松抵達的心境。”
湛秋現在想,可能那個時候就有預兆了,今天不去醫院,興許她們的關系還不會弄成這樣。
但這完全是懦弱的思考。
既然沈清慈不喜歡她,從沒想過跟她在一起,那麼哪一天說都一樣。
結束之前,諮詢師提到:“之前我有提議,讓你把事件還有心情寫下來。”
“寫了,然後我掉馬甲了。”
“什麼意思?”
“我在一個日記平臺上寫得太詳細,她應該先認出我了。”
湛秋覺得她跟沈清慈真的有緣,如果沈清慈可以喜歡她,她們倆的故事會很漂亮。
她又在渴望完美故事了,真是陋習。她在腦海裡吹哨,記一次警告。
“之後你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