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覺得韁繩是在她手裡的,她緊緊握住,想得到安心。
“元旦你要怎麼過啊?”湛秋問她。
像是看破了她心中所想,在那樣深切的目光之後,湛秋一句抒情都沒有,反而換到了閑聊話題。
沈清慈鬆了口氣,“忙完了,領導給假,打算去度假幾天。”
“去哪裡?”比湛秋想的還要好。
“保密。”沈清慈衣服沒穿也不認人地說:“我一個人的假期。”
這話湛秋就明白什麼意思了,她不打算帶自己。
湛秋不解:“可是你上次度假就有跟我在一起,這次直接喊我不是更好嗎?”
“上次你是陌生人。”
“你在旅行中只想跟陌生人交流?”
湛秋沒有很反對,反而覺得新奇,沈清慈總是酷酷的。
“可以這麼說。”
“因為可以隨心所欲,隨時得到‘新生’的機會。”
雖然贊賞,但湛秋難以理解,沈清慈的話太深奧了。
更多的有點不甘心,喜歡陌生人可以啊,怎麼會不想著帶上她呢。
她能幫沈清慈解決很多瑣事,給沈清慈帶去很多開心啊。
“你已經買好票了?”
“嗯。”
“多少天?”
“至少八天。”
“我要八天看不見你?”湛秋驚撥出聲。
雙手各扶一邊額,誇張地像家裡破産了。
在沈清慈以為她會“不擇手段”地請求同行時,她躺平了。
“八天有點久,你願意每天給我發照片的話就更好了。”
她幾天後也有安排,父母打算跨洋旅居兩個月,她本來沒決定,現在可以確定一起過去了。
她跟沈清慈說了安排,聊媽媽過去打算幹嘛,爸爸會幹嘛,她喜歡做什麼。
她說:“春節也會在那邊,我們屋子後面有一片森林,還有湖泊,很像你的頭像。”
她目光那樣輕盈,生活那樣幸福,沈清慈這一瞬間下決心不成為她眼裡沉重的一粒沙子。
這個夜晚湛秋做了個不輕不重的噩夢,夢到她在曾經待過的郵輪上投擲,想刺中那些浮出水面的魚。
但手感適中很鈍,她的心願次次落空,最後她看了眼手中武器,居然是一把黑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