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這兩天做什麼去了,她有很多話要說,但又知道,查失憶之前的事、辦藝術展跟參加慈善晚宴聽上去都不好聊下去,別人也沒法接。
所以她更幹脆地回答了:“在忙著追人。”
同事捂嘴,滿臉八卦地笑。
湛秋還是忍不住帶人家去逛了藝術館,很適合曖昧期的人,聊完也給同事們送了藝術展的票,邀請他們有空去看一看。
她的那幅油畫雖然不允許隨意欣賞,但其他地方是用了心的,反響也很好。
人多力量大,湛秋一向清楚,她不需要了解、擅長全部,也能在協助下完成想法。
本來以為同事們會誇她很會追人,沒想到店長跟她說:“我們都很詫異,你這個條件能追這麼久,對方到底什麼來頭。”
但凡跟湛秋搭班的同事,都會目睹到部分顧客醉翁之意不在酒,從進店開始就密切盯著湛秋看,也都會目睹湛秋一次次地拒絕被加聯系方式,被追求。
大家更是清楚湛秋的家境和為人,這樣的人在他們眼裡配什麼都很正常,哪怕追求別人,時間也不該按月計算。
訊息總是不脛而走,誰都知道,那個總是面無表情走進店裡的女白領是湛秋追求的人。
因為店裡除了店長之外都是年輕人,平時見多了各種人類,包容度足夠高。對於湛秋的性取向,大家沒有很奇怪。
甚至認為,像湛秋這樣的,就該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喜歡女人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大家心裡很支援,奈何支援了這麼久,湛秋居然還在追。
江夢袁說:“如果我是彎的,我是說如果,那有湛秋這樣的追我,我肯定當天就搬家住過去了。”
湛秋直呼荒謬,呼完認真提議說:“起碼等到第二天,給我一個收拾佈置的時間。”
“等不了,一分鐘都等不了。”
“原來直女這麼急。”
大家笑成一團,總之,他們傳達出來的意思湛秋清楚了。
湛秋說:“因為我們很認真,也對彼此負責,所以刻意放慢了進度。”
這是她的個人解釋,但說完,她又覺得為沈清慈發言了太多,有點失真。
於是實話實說:“其實是我沒有明確表白過,也沒有提過確定關系,所以我們比較慢。”
被問何時確定關系,還要多慢,湛秋說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但她也不覺得不知道就是一件壞事,不知道意味著許多驚喜的即將發生。
如果她清楚每一件事情,那她的人生反而失去了許多意義。
她在店裡忙到下午,去了隔壁買咖啡,跟咖啡師聊天,並送了兩張藝術展門票。
如果她需要發明一個定理,那將是咖啡定律,比如她一到隔壁喝咖啡聊天,沈清慈就會來找她。但有時候她一整天在店裡,沈清慈反而不見人影。
今天沈清慈沒耐心在店裡等她回去,因為她才一進店,店裡員工就告訴她,湛秋在隔壁買咖啡。
所以沈清慈直接來了隔壁,看見湛秋邊喝邊跟人家比劃,好像在聊換什麼發型。
沈清慈在旁邊的高凳上坐下,跟咖啡師說:“一杯拿鐵。”
“歡迎光臨。”湛秋對沈清慈說。
“你幹嘛搶我的詞?”新橙問她。
湛秋滿臉驕傲:“因為這位女士是為我而來的,是不是?”
雖然今天不是會員日,但沈清慈每天都是她的私人會員,這點她跟沈清慈說過多遍。
“還真不是,我想喝咖啡了,過會還有事。”
沈清慈不肯順著她說。
湛秋眼睛都彎起來,她這麼聰明,當然聽出來沈清慈的反話。
沈清慈今天還是穿了一件高領,天地良心,湛秋不是那種會無聊到故意留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