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騙你,你以後都不要介意她。我假裝把她忘了,她大機率會失望然後遇到更適合她的人,也算不耽誤她。”
湛秋不全是不負責,她想明白,不再浪費人家的心意了。讓很好的一個姑娘,因為感情變得不開心。
“那騙我失憶是為什麼呢?”
刷完牙,沈清慈這樣問她,“只是當下覺得尷尬,想演一下?”
湛秋洗幹淨臉,清清爽爽地看著沈清慈,睫毛被打濕以後顯得愈發長,帶著無辜感。
這樣的人即便做惡作劇,很容易讓人原諒。沈清慈心想。
“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那麼強大。”
湛秋第一次承認這一點。
沈清慈摸了摸她的臉,有吻她的沖動,但是讓她把話說下去了。
“當初是你不打算要我,說話也不委婉,我覺得我把全部的真心都掏出來給你了,你也看不上。”
“這樣的背景之下,我怎麼敢保證,久別重逢的時候,你會對我更好呢?”
“我裝失憶,第一我們不用尷尬,不用浪費時間複盤當年,小心翼翼地吃第一頓飯。第二,我想看看你的態度,你怎麼表現我都有心理準備,最壞不過當年那樣,我也不至於太被動。”
說到這裡,她跟沈清慈道了句歉。
“騙人就是不對的。但是我怕我不騙,我們沒辦法進展下去,吃頓飯就沒下文了怎麼辦呢。你也會發現我還是對你有好感,如果你想躲呢,我總不能死纏爛打。”
“說到底,沒有那個臺階,我怕我走不到你面前。”
沈清慈一把攬住了她,親親她的臉側,“是我不好,我沒給你足夠多的訊號。”
“對的,是你不好。”湛秋變臉很快。
“當初生日宴之後你們多天,你都不理我。有人跟我說直接離開可以當作激將法,說不定可以讓你看清自己的心,以退為進。”
“不主動聯系你也是。”
“刪好友也是,有人說我刪了你,就能讓你方寸大亂!”
重新路過那條街,湛秋又抬手摘了一朵高處的淩霄花,放進了沈清慈手裡。
一邊氣鼓鼓地埋怨:“結果根本不是,欲擒故縱全部失效,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虧大了。你也是真的絕情,我對你反正可有可無,我只好生氣又尷尬地放棄了。”
“不是那樣的……是我不好,我做錯了,我的性格太惡劣,我以後會注意這些。”
沈清慈知道解釋都很蒼白,無論如何回不去了。
她只能許諾將來。
“相信你。”湛秋大手一揮。
“誰給你出的主意?”
“我不能出賣,爛軍師也是軍師。”
湛秋去醫院前,準備了鮮花瓜果,還按著當地風俗備了一個紅包,取了一沓現金放在裡頭。
她出現在曾女士病床前,“阿姨您好,我是湛秋,咱們見過,還記得我嗎?”
“湛小姐,這說得太生分了,你跟梁幸的照片還在我家呢。你那麼大一幅畫像又擺在清慈書房,你是清慈這些年來最親近的朋友了,我怎麼會不記得你?”
曾和靜高興地跟她說。
“對,對,我跟清慈關系最好了。阿姨,您也生分了,叫我小秋就好了。”
湛秋莞爾,看向沈清慈:“畫還在呢。”
“收藏,有人跟我說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