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顏樂打來電話,問她想不想見梁幸,又說在飯局上被灌酒,現在就感覺很不舒適了,過會還不知道走不走得掉。
湛秋是知道那個圈子的亂象的,即便她跟顏樂交情不深,平時遇到這種事也沒能力管。
可現在既然在同一個城市,不能坐視不理。
湛秋沒有辦法,只能出門救場。
亮明身份,社交了一圈,將顏樂接出來,送回酒店,一路她們都打著沈清慈的傘。
路上,顏樂問她今夜要不要留在自己那,反正都是住酒店,在哪都一樣。
她說不要,還要回去。
顏樂就開玩笑問,是有人等嗎?
湛秋說是的。
顏樂突然有些暴躁,冷言問她那還來幹什麼,湛秋莫名其妙的問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兩個人針鋒相對,聊得很不開心,湛秋脾氣再好也架不住顏樂的酸話,煩躁道:“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往你跟前湊。”
本就難開的路段,對方司機酒駕,一路高速開過來,湛秋根本就來不及迴避。
還沒撞到前她就嚇壞了,心裡後悔得要死,早知道要出這種事,她死也不離開沈清慈那裡,這都叫什麼事。
所以傘的事,她想沈清慈比她看得清楚。
又想到摔下馬之前跟顏早知道這樣不如一起死在那的話。
這種病嬌發言,以前在便利店工作時,是她們看小說時喜歡的。
但是湛秋一點也不喜歡,只覺得害怕。
於是靈機一動,索性全部裝忘記,冷漠對待,也讓對方死心。
湛秋躺在比酒店更舒適的大床上,輾轉反側。
也不知道沈清慈休息了沒有,她的房間溫馨,但是沒有沈清慈與她共枕,她有一點不習慣。
她想念沈清慈從後抱住她,將頭抵在她背上睡得香甜的感覺了。
習慣真是不可理喻的東西,好的習慣死活都養不成,這種不算壞更算不上好的荒謬習慣,一養一個準。
沈清慈自從跟她分別後,沒有再聯系她,估計太忙太累,不知道有沒有把她那句話消化完。
湛秋回想了一下,自己語氣有沒有不好,存在說反話的嫌疑嗎?
應該沒有。
但她不否認她姐姐說得對,她跟沈清慈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假裝失憶也許能騙騙自己,騙騙其他人,大家順著臺階都下一步。
可是這種小把戲不能鋪完以後所有的路,裝傻充愣的人也許能步入親密關系,卻維系不了長久的感情。
她必須清醒地現實地懷揣著浪漫主義去注視她喜歡的人。
沈清慈的語音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湛秋看見,心裡一慌直接就接了,生怕出了事情。
湛秋睡覺會靜音,只有沒睡著才會注意來電,所以沈清慈打得心裡沒負擔。
她輕聲說:“我睡不著,想念昨天晚上。”
又說:“在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