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著介意起來,沒有笑色地指出這個行為毫無誠意:“既然知道回來就瞞不住,為什麼現在才跟我說?”
沈清慈跟她揣著明白裝糊塗,坦誠回答:“理虧,怕說得越早,你生氣得越早,萬一不理我,我哄不好就可惜了。本來打算在你走前一天跟你說,現在突發情況,只能提前了。”
湛秋的表情看上去接受了她這個理由。
心裡微疼,不清楚是因為沈清慈說的話,還是別的。
“那就再寬限自己幾天吧,放心,這幾天我不打聽你,回去以後提也不提。等你哪天有功夫說了,再好好跟我談。”
“不要太倉促。”
湛秋不喜歡這種趕進度的行徑。
“為什麼要寬限,你就不好奇嗎?萬一我做過的事十惡不赦,你豈不是要後悔寬限的這幾天?”
沈清慈半真半假地問。
湛秋語塞。
這一耽擱,就到了登機時間。
飛機上,兩人沒打算再聊,都很疲累,一整天也沒休息。
湛秋吃完東西選擇閉目養神,睡了一個多小時。
飛機降落前,從舷窗俯瞰,城市的夜景如畫一樣鋪在天幕底下,灼亮的人造光把人類文明點綴得固若金湯。
湛秋本來想讓司機送沈清慈,但沈清慈自稱有人接,拒絕了她,湛秋也沒多說。
機場分別之時,沈清慈不再迂迴:“湛秋,如果我們曾經也像這幾天一樣相處過,但是最終我讓你失望了,你預備怎樣處理呢?”
“怎麼個失望法?”
湛秋接話。
“跟你現在一樣,只談當下,不談未來,對親密的事照單全收,但是態度若即若離。”
沈清慈擔心,湛秋也許是想讓她體驗一回“被辜負”的滋味。
“只是這樣?”
湛秋不知在替誰說話:“我覺得無可厚非,我們萍水相逢,本來也要慢慢來。”
沈清慈只好繼續自我檢討:“那比這還要惡劣呢?也認真相處了一段時間,但是等對方告白的時候,又將話說得十分絕情。”
“那是有點惡劣。”湛秋點頭,“既然你那時候絕情,現在又幹嘛……”
“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沈清慈突然問。
湛秋驀然理解過來,沈清慈發現了。
一起回到這座熟悉的城市,就像一出戲落下了帷幕。
“你知道了。”湛秋沒再裝下去。
“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沈清慈挑明瞭問。
湛秋離開前看破她的心思,以及全部的忐忑不安,簡略地撂下一句:“反正不是你想的什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本小姐的時間跟身體都寶貴,沒興趣拿去報複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