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湛秋跟她道歉時,她也不在狀態,她應該得理不饒人,才能掌握完全的主動權才對。
但也許是怕惹惱了那位,在尋到傘之前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她一忍再忍了。
失憶這麼扯的事情偏偏發生在她周圍,湛秋本人無所謂,卻像是對她放浪形骸的懲罰。
她目光厭倦地看著遠方,車海晦暗,燈潮幽寂,暮色吞噬了大半個城市,冬夜恍若無盡。
到了隔日,久等不到訊息的湛秋,知道對方又因為害羞靦腆不打算回複自己了。
迴避型。她懂。
她情緒穩定地收起手機,往門口看去,旁邊的店長問她,最近跟那個顧客聊得怎麼樣了。
“把人家拒絕了,怎麼最近不常來了?”
湛秋解釋這不關自己事:“她暫時還沒有向我表白,我們上次是談正事,她最近很忙。”
“哦哦,這樣啊。”
店長見湛秋一臉淡定,八卦之心升起,“小秋,你之前都是談女朋友還是男朋友的啊?”
湛秋嚴謹地告訴她:“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沒戀愛過。”
“怎麼可能?”
“有什麼必須性嗎?”
“我只是不信沒有人追你,你沒有喜歡的人。”
湛秋想了一下,點點頭,“當然都是有過的,但那跟談戀愛又沒有關系。喜不喜歡是一種生理沖動,人類本能的,而戀不戀愛是當代人的藝術行為,後天允許的。”
“我不是個藝術家。”
這番話,湛秋是從姐姐那裡聽到並學會的,張成帆也不談戀愛。
我還很俗的,以前都會主動勾搭對自己有好感的沈清慈呢。
湛秋沒把這種秘密說出口。
下班以後,站在鐘聲大廈的十字路口,湛秋忽然想試運氣,足足等了三個紅綠燈,但是沒有看見人。
很遺憾,沈清慈運氣一般。
一回到家,她就手繪了傘的樣式,發在四人家庭群裡。
“這把傘在各處都幫我留心一下,我半年前用過的,現在找不到了。很重要!!!”
任務分發下去,父母親分別表示會重視,只有她姐發語音讓她去公司一趟。
“我好多天沒看見你了。”
湛秋很認真算了一下:“我昨天早上還見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