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關鋪路:兩千五百兩。鎮川堡興學:一百二十兩。妙峰寺施捨:三千五百兩。開粥廠:五千兩……”
張恪一邊念著,臉色就越難看。
“這是他們王家修橋鋪路的賬本!”
王誠也傻眼了。急忙說道:“老叔,我們還找到了兩處銀庫,其中金銀財寶加起來有上百萬之多。這幫孫子太有錢了……”
“沒用。”張恪苦笑道:“王登庫雖然捐了五品知府,可是他還是商人,有錢一點都不奇怪。問題是要找到這些錢的眉目。”
王誠的臉頓時垮下來,憂心說道:“老叔,我們雖然又找到了不少賬本,可是多數都柴米油鹽,要不就是行善積德,還有票號的尋常賬目,有用的都被他們燒了!”
張恪也是一腦門子官司,正在這時候,突然馬彪跑了進來。
“大人,沈姑娘來拜訪。”
“哪個沈姑娘?”
“張大人這麼快就把小女子給忘了!”沈青煙蹙著眉頭,走了進來。
張恪吃了一驚,訕訕笑道:“沈姑娘,你怎麼跑到山西了?”
“還說呢,你們不是在遼東打仗了嗎!同仁堂的藥材都送到廣寧了,我就到山西採購甘草枸杞之類的。誰知道張大人又跑到了山西,聽說還是欽差大臣了,小女子斗膽來拜訪。要是張大人不歡迎,小女子告辭就是。”
沈青煙轉身就走,張恪正對著賬本愁,急忙喊道。
“慢,沈姑娘留步!”
情急之下,伸手拉住沈青煙,坐到自己對面。
“沈姑娘,你們家經商多年,對賬冊一定不陌生吧?”
“嗯,我七八歲就開始替我爹算賬了。”
“那太好了,你幫我看看,從這些賬目之中,能不能找出王家金錢的流向?”
沈青煙一聽,把眼前的賬本拿起來,面對著一串串的數字,女人的神情格外專注。飛快翻完幾本之後,沈青煙皺著眉頭說道:“這些賬目有鬼。”
張恪一下子來了精神,急忙問道:“有把握嗎,此事和關係我的身家性命,福禍榮辱,姑娘千萬別大意啊!”
“嗯!”沈青煙沒好氣地白了張恪一眼,說道:“本姑娘不是開玩笑的人,叫上我的賬房先生,一定儘快把問題找出來。”
……
溫暖的房間之中,賬房排成一溜兒,算盤珠響得噼裡啪啦,已經連續一天半的時間,每個人都不眠不休,當有人受不了的時候,就會送來一碗參湯,還有一個十兩銀子的元寶,刺激著大家拼命幹活。
沈青煙拿著幾張表格,活動一下僵直的脊椎,到了窗邊的躺椅上,張恪正在酣然沉睡。
“張大人,醒來吧!”
“啊!”張恪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沈青煙略顯疲憊的神色,老臉通紅:“我,我不是有意睡覺的……”
“知道,你醒著也沒用。”沈青煙嬌笑道:“張大人,想不想聽聽銀子都流向哪裡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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