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芯看起來沒有什麼殺傷力,頂端卻是尖銳的。速度足夠快的情況下,足以紮穿一個人的動脈。
寒意竄上謝步晚的背脊,他感受到一股切實的殺機籠罩在身上,這個人是真的想殺他!
謝步晚嚇得連忙大喊:“我娶,誰說我不願意娶她?我做夢都想的!”
筆尖停住,懸在離謝步晚喉結只有一寸之遠的地方。
謝步晚看準時機,一把拽下面前之人的頭套,第四層紙頭套露出來了。怪人如夢初醒,手裡的筆芯掉在地上。
“我幹什麼了?”他用顫抖的手捂住臉,“我差點又殺人了……不對,不是我殺的,是那幾個可惡的家夥!”
旋即他又換了一種聲音和語氣:“哥!他是我未來的相公,你怎麼可以這樣兇他?”
接著是第三種聲音:“一個死人是什麼你相公……哼,這種慫包有什麼好的,待為兄給你物色……”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清靜自在,大道無為……”
“不對不對,我才是七殺……你們全部都是假的,我想象出來的……”
他口中聲線變幻莫測,男女老少的聲音不斷交替,抑揚頓挫,語言前後矛盾,支離破碎。彷彿有千百個人借了他這張嘴,同時在說話。
“好煩好煩好煩……全部給我……”
“神經病的……”
“好惡心……吵死了……”
“等等……”
“他媽的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他忽然精神崩潰一般,發了狂,穩定在一個聲音狂吼道。
“全都給我一起死,都去死!都死了才好,你們誰也別想取代我!”
他拽住頭罩兩側邊緣,拼命地扯,不斷搖頭,長發狂亂地甩動。最終,頭套不堪蹂躪,被他從中央扯裂。
一個全新的紙套,從破碎的紙頭套下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