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湘的眼中洋溢著怒火,那樣的怒火,彷彿要把人給吞沒。
她就這樣赤紅著雙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所有人。
那些正在嘲笑張湘的人,看到張湘這個樣子,不由得頓了頓。
但也僅僅,是頓了頓而已。
在身邊的人又在討論張湘後,他們又開始跟著去嘲諷張湘了。
張湘在這樣的重壓之下,眼中的怒火也越積越深。
此時此刻,張湘只想狠狠地將眼前的輿論給撕碎,很想怒聲告訴眾人,不是這樣的,想讓眾人都滾,他們根本什麼都不知情,根本就不配說她和她父親一個字,不配說張家一個字。
但最終,在她的話快要說出口的時候,在她心中聚集的巨大怒火將要被髮洩出來的時候。
她整個人,還是焉了下去。
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什麼怒火也沒有發洩出來。
她整個人,都仿若頹廢了。
其實,便是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
便是她對他們發火,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是跟從前一樣,就算他們現在礙於她的怒火,不再繼續說下去。
可是很快,在背後,他們只會對她的嘲諷更深而已。
說她已經是豬了,還在掙扎什麼?反駁什麼?又有誰會相信她說的話呢?又有誰會在所有的嘲諷下,聽她微弱的聲音呢?
張湘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儘管美仙館中,是燈火通明的。
但張湘在這其中,卻只能看到黑暗而已。
一切,都變成了灰白的。
這時,一道怒斥聲響了起來:“一個個的,在說著別人的不是,有想過,自己就有多幹淨麼?
庶女爬在了嫡女的頭上是為不好,那些仗著嫡女的身份,去壓制庶女的,就是為好麼?
拿著自以為的優勢,就去嘲笑別人,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你們真那麼好,那麼在比你們更好的人面前,你們是不是也是一坨狗屎?
都是狗屎,還在說著誰比誰高貴,真是可笑!”
這道怒斥的聲音清冷,一發出來,就仿若是一記雷砸在了眾人的頭上。
眾人的嘲笑聲都不由得停了,望向了聲音的發起之處。
只見是卿酒走了過來。
卿酒的身形發胖,面板也黑。
以滄國正常的審美來看,她是談不上美的。
她身上的衣著,也比這裡不少的貴人要寒酸不少。
但是她就這麼走過來,渾身散發的氣場,卻是足以震懾所有人。
彷彿不管這裡站著誰,只要卿酒一出來,這裡必定會成為她的主場。
在所有人都在圍著嘲諷張湘的時候。
卿酒走到了張湘了身邊,站在她的面前,護著她。
冷冽的目光旋即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然後道:“張湘胖又如何?張傢什麼狀態又如何?
張湘胖,跟你們有半點關係麼?吃了你們的大米麼?
張家是誰主家,又礙到了你們什麼?你們知道什麼事情的全貌,就在這裡評頭論足?
你們一個個的都在說著張湘的不好,那你們自己呢?
你們全都傾國傾城,智商逆天,是天選之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