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些對大理寺今日的行為頗有微詞的眾人,見此議論聲也少上了許多。
而卿酒對於眼前這樣的情況,不管是藍真對廣佳的處罰也好,還是眾人的議論起又落下也好,倒是並不感到意外。
因為就在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冷冷地嘲諷今日大理寺的所作所為,並將話術往重了說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眼前的一切。
廣佳的確是囂張,但是京城的治安,並沒有亂到官家的人可以當眾欺負百姓而被視為尋常的地步。
廣佳對於她今日所作所為或許不甚在意。
但是卿酒照剛才那般,將話語說得嚴重了之後,卿酒卻知道,有人會對此在意。
也必定會設法消除這個影響。
否則明日整個京城都流傳出來大理寺仗勢欺民的流言,吃虧的,只怕會是整個大理寺。
而如卿酒所想的,藍真站出來了。
卿酒一邊拉著白子玉的手,一邊看著廣佳被拉走,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接著,她又將視線落向了面前的藍真。
而此時,藍真也正好將視線落在了卿酒的身上。
二人的視線就這般相撞了。
卿酒看到了藍真眼底的幽深,視線相撞的那一瞬,藍真也不知為何,心緒稍稍頓了頓。
不過,二人都沒有在這般的視線中停留多久。
藍真在那馬背之上,對著卿酒拱了拱手,道了一句:“御下不周,多有得罪。”
之後,便領著一眾大理寺的人,離開了。
雷厲風行。
這一行人就這樣出現、停留又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們唯一所留下的,是藍真領著人每往前走一段路,都會有那麼一兩個衙役在後面的牆上,貼上些什麼。
眾人面對方才所發生的一些,還有些心緒未定。
但是見衙役往牆上貼了紙張後,還是不由得好奇地湊了上去,看上面寫了些什麼。
而卿酒這時將白子玉摟在懷中,輕撫了撫他被風吹亂的髮絲,柔聲道:“沒事吧?有沒有被嚇到?”
白子玉輕輕搖了搖頭。
順著卿酒觸到的他的面上的肌膚,他的身子一路都有些發熱,直到這樣的熱量,落進了他的心底。
“妻主,我沒事。”白子玉如是啟唇。
而在這時,一道驚呼聲響了起來:“瘟疫?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聲音的來源,是那些去看衙役張貼的紙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