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重重的嘆了口氣。
「無妨,這麼些年過來,老夫早就習慣了,成與不成就看天意,劉賢侄只管出手就是,就算真的失敗,老夫也絕不會責怪你的。」
有他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我示意嚴老讓自己的兩個徒弟來我面前做好。
隨身帶著的小包被我開啟,一個精緻的木
盒被我拿了出來。
盒中是一排大小不已的金針。
若是想要將他們徹底救好,就要分開他們體內糾纏的生死之氣,然後將那些外來的死氣拔除。
這點實在是太難,而續命的話相對簡單,只需要激發他們體內的生機就好。
一般人的生機在死氣的侵蝕下十分孱弱的,可他們兩人體內陽火旺盛好似烘爐,施展起師父所傳的金針渡命之法就簡單多了。
我手捏一根金針開始靜心凝神,這法子我之前只在對付吳大娘屍變的屍體之時用過一次,可那是用在死人身上,不用顧忌太多,現在用到活人身上,就得小心一些。
等自己的氣息平順下來,我一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金針紮在了那個男弟子的身上。
金針之法最忌猶豫,下針之前可以調息醞釀,可下針之時必定要快準狠,不然的話一旦出錯,用在屍體上或許會引起屍變,用在活人的身上就有可能被使人暴斃。
十多根金針被我一一刺入這人面部和手上,隨後我低喊一聲,催動呼吸法,調動體內的氣猛地點在了這人的眉心處。
在我的感知當中這人的體內就好像一團還未燒開的熱水,生機與死氣在其中不斷糾纏。
我以自己的氣為引子,就彷彿在這團熱水下添了一把柴火。
這鍋熱水瞬間沸騰了起來,絲絲縷縷死氣像是蒸汽一般升騰起來,順著金針扎入的地方緩緩逸散而出。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得有個十來分鐘左右。
在我感覺已經力有不逮的情況下這才停了下來。
一鬆手之後我便大口的先喘息了起來。
顧不得去擦額頭上的汗水,我急忙伸手在這人的手腕上一試。
他身上的寒冷已經減弱了幾分,雖然體內還是生死糾纏,可明顯生機更為旺盛了一些。
「成了!」
我頓時大喜,過程遠比我想象的順利,他現在多活幾個月絕對沒任何問題!
「太好了!」
嚴老忽然一拍是楠木座椅的扶手,一把上好的椅子竟然讓他這一掌給硬生生拍碎。
嚴老這下盤功夫極穩,椅子雖然碎了,可他本人卻大馬金刀的憑虛而坐,甚至連晃都沒晃一下。
「讓賢侄見笑了,這些年了,老夫其實都有些絕望了。」
嚴老眼角含淚,看來對於這兩個徒弟,他是真的當自己親生孩子來看的。
這我倒是理解,其實對於很多道上的人來說,親傳弟子有些時候真的比親生孩子還要重要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