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這婢女的身姿,看上去明明是健壯的,卻穿著這樣輕薄的一套衣服,肩膀處甚至都有布料緊繃的感覺,可見這衣服並不是十分合身,想來是臨時去浣衣處偷來的。
蘇相如不由得冷了聲:“你到底是何人?”
小婢女一驚,慌忙答道:“奴婢……奴婢是侍奉太子殿下更衣的小婢女,長得粗糙了些,還請縣主勿怪……”
蘇相如剛想要接著發作,那小婢女便停了下來,指著前方亮著燈的屋子,說道:“縣主,就是前方這間屋子,您隨我進去便是。”
一看到了目的地,蘇相如便收起盤問,跟著婢女踏進了殿中。
這是一間再尋常不過的偏殿,裡面乾淨整潔,卻在這樣漆黑的周圍裡頗為顯眼地燈火通明著。
蘇相如沉了臉色,巡視這屋子一週,再轉頭,那帶她過來的婢女已經不見了,門被猛一下關上,反鎖在了外面。
中計了!
蘇相如心下一驚,拍了拍門:“幹什麼?!放我出去!”
說著,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搖了搖門把手,那門卻鎖的很緊,任由蘇相如如何用力,也打不開。
蘇相如心底一慌,趙驚寒的身影從腦海裡略過,她便拍著門,大喊起來:“趙驚寒!趙驚寒!救我!趙驚寒!”
四下裡無人響應,也絲毫不見趙驚寒的蹤跡,突然,門上投下一個高大粗壯的影子。
蘇相如心頭一跳,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猥瑣地調笑道:“你還是留著點力氣等會再用吧,我的小美人兒……”
……
而另一邊,趙驚寒一路飛奔到了離大殿最近的茅廁。
只見太子剛剛更衣完,雙頰通紅地從茅廁出來,單手架在茅廁牆壁上,調戲著守在門口的小婢女。
“來,給爺笑一個~”
趙驚寒莫名心底一股火氣躥上來,過去一把將太子李煒拉了過來,恨鐵不成鋼地道:
“皇后娘娘大費周章地給你準備了一堆歌舞,就是讓你挑各家女子來看,誰適合立做妃子,你倒好,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調戲婢女。”
李煒是太子,他是臣子。
按理來說,趙驚寒該對李煒有些最基礎的尊重,奈何在此前的教導中,趙驚寒逐漸發現,他對李煒越嚴苛,李煒反而越尊敬他。他越是板著臉像個父親似的訓斥他,李煒反而會更聽他的。
趙驚寒曾把這個怪象和蘇相如講過,她只道,這恐怕是因為太子心底裡一直都渴望著來自父親的關愛,便將老師當做了父親。
果不其然,李禕一見到是趙驚寒,一副犯賤的模樣立即改了過來,端正地站好,點了點頭。
半晌,又猛一下鑽到趙驚寒的懷中,拽著趙驚寒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起來:“嗚嗚……太師,你說,父皇為何不來參加本殿下的壽辰?”
“是不是父皇根本就不愛本殿下了?父皇根本就不想把皇位傳給本殿下,是不是?”
趙驚寒十分膈應他擦在自己胸前的鼻涕眼淚,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剛把人從懷中推開,他又立即朝著另一個方向倒下,眼看著頭就要磕到牆壁了,趙驚寒連忙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