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驚寒捫心自問,即使是自認為將兩個孩子在心中放到了同等重要的位置,可在日常的相處中,舉手投足間的小細節,卻並未顯得對趙頤安有多寵愛。
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就有人覺得趙頤安對於趙驚寒來講可有可無,就將魔手伸到了他的身上。
趙驚寒絕對不可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的宅院中。
趙周氏今天氣得夠嗆,已經躺下,卻又被人從被窩裡轟出來,心中很是煩躁。
她看見了趙驚寒和蘇相如,從兩人的神情中嗅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意味,但是沒有來得及多想,又擺起了自己的譜。
這世界上永遠有一種人是在自找苦吃,永遠記不清因為愚蠢犯了多少錯誤。
“這麼大冷的天,把大家都叫起來,又鬧什麼么蛾子!”
說著這句話,她緊了緊自己身上的棉襖,滿臉的不耐煩。
“娘。”
率先出聲的卻不是蘇相如,趙驚寒緊握著自己輪椅的扶手,像個判官一樣冷著臉,此刻的神態已然是將院子中的眾人看作了待審的犯人。
任何事情都有底線,如果一旦越過了這個底線,那麼後果就只能自己承擔。
“這……”趙周氏這才反應過來,此時眼前的這個情況與往日的小打小鬧迥然不同。
她只能求助看向一旁的趙沁琅。
趙沁琅知曉了來龍去脈,雖然心中也是暢快,但外表看起來卻哭得梨花帶雨。
“是安兒……被人從臺階上推下去了。”
“我當是什麼大事兒!”
趙周氏對此事不以為然。
反正家裡有兩個孫子,一個不行,還有另一個。
更何況這個被人推下去的並不是受寵的趙舟言。
但是她焉知,自己這種不負責的態度落到眾人的眼中,是多麼冷血無情。
趙驚寒雖是知曉自己母親的為人,但依舊存著對她的眷戀之心。
平時知道她任性妄為,但是又念在她獨自一人辛苦撫養兩個孩子長大的份上心中留情。
現在才徹底醒悟過來,趙周氏就是壞,甚至壞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他也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立馬閉上嘴,不敢承受趙驚寒投遞過來的目光。
而蘇相如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這兩個人都是從被窩裡被人叫出來的,神情疲憊倦怠,不像是剛剛將人推下去之後的樣子。
基本上可以斷定,真正的兇手並不是他們。
“大哥和趙張氏呢?還有趙舟言,怎麼不見他們過來?”
思琪有些為難。
“我剛剛去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他們。”
趙沁琅擦著眼淚開口:“我知道嫂子你是擔心,可是這有言兒什麼事情?就算是心中再著急,也不能因此就忽視了另外一個孩子啊。”
“你自己不會說話,就不要開口!”
蘇相如受夠了她在這裡攪渾水。
快步過去,她揚起胳膊,在趙沁琅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是我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