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可有說是什麼緣故?”
她摩挲著手腕上的珠串,語氣意味深長。
這回沒有人回話,站在院中的府兵皆低著頭,一副拿定主意不開口的模樣。
“本縣主自去問你們將軍。”
她擺了擺手,說著就要向院外走去。
方才木頭一樣的人卻動了,兩名府兵上前攔住人:“將軍有吩咐,縣主不得離開明華院。”
蘇相如聞言眉頭蹙起,敢情董狐狸是借看護院落之名,行看押之名?
為的什麼?他女兒一事的疑雲已解,她不加責問就罷,董家的人怎麼反過來為難?
看家護院?說得好聽!這分明是變相監禁!
她正要開口呵斥,馬肅就大步流星走進來。
“夫人,少爺臨行前命屬下把這封信交給您,相信您看過之後心中困惑便會明瞭。”
把信遞到主子手上,他復看向院中府兵:“夫人為女子,諸位為外男,守在院內於理不合,你們即是受董將軍之命護住這院子,在門外執勤也一樣。”
此番話合情合理,要求並不過分。
府兵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接受了提議。
蘇相如拿著信沒好氣地回了臥房,拆了信才看到第一句就拉下臉,譏笑著坐在圓凳上。
越看到最後,她的心便越冷,目光落在信上最後一個字時,蘇相如反手將信拍在桌上。
好容易整理好的藥材散開,她雙眸微眯,眼底盡是寒意:“好一招卸磨殺驢。”
從她這得了羊皮地圖,轉頭一聲不吭把她留在雁門關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自己也帶著另一隊將士前往密道取糧草,如此心計,如何不讓人為之驚歎?
“趙驚寒啊趙驚寒,你待我反覆無常,難道只是為了利益最大化麼?”
蘇相如的手攥緊,上好的熟宣信紙被捏成一團。就聽她冷哼一聲,抬手把信擲入火爐。
被遣來此處的府兵把明華院守得鐵通一般,除去隨身伺候的下人,不得他人隨意進出。
阿真風寒才好,就得知明華院被看了起來,連忙來找蘇相如:“夫人,那些人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
她心情不佳,伏在貴妃榻上看著醫書,說話時也懶懶的。
“不成!您可是太師夫人!陛下親封的縣主,如何能受此等屈辱,奴婢就去找他們理論!”
她才走到門口,就被蘇相如叫住:“去了也無用,是姓趙的主意。”
“少爺?”
輕盈的步子頓住,她有些不確定地看向自家夫人,“還是趙小姐?”
“姓趙的已領兵前去北疆,特意託董將軍把我看押起來,至於他的寶貝妹妹,於今晨就被送回京城。”
說到此處,貴妃榻上的女子揚眉輕笑。
他當真寶貝幼妹,是擔心自己走後,她會繼續同他的寶貝妹妹算賬?真是可笑。
得知趙驚寒已離開雁門關,阿真眼底的光黯淡下去,在主子看過來時迅速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情緒:
“夫人餓不餓?奴婢去給你做些開胃的小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