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相如瞧他神色不對,胸膛劇烈起伏著,心知他身子還沒完全養好,顧不上聽了這話呆滯在一旁的董卿卿,連忙上前給他順背。
阿真偷偷瞄了一眼傻站在那的董卿卿,也不多說,只把擱置在一旁的藥端起來,低聲,“夫人,藥涼了,我去熱一下。”
蘇相如一邊安撫趙驚寒一邊點點頭,待趙驚寒呼吸沒那麼急促,才直起身看向董卿卿,“董小姐,你也看到了。我家夫君身體不太適,不如你先離開吧。”
董卿卿滿臉怔然,呆呆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染上惶恐,“我……我不知道她是驚寒哥哥的妹妹!我要是知道,一定不會……”
“夠了。”
趙驚寒抓著蘇相如的手,直起身來瞧也不瞧她,“不知者無罪,董小姐不必解釋。若是想道歉,那給沁琅道歉便是。”
董卿卿又是一愣,淚花瞬間湧了上來。
長這麼大,她何曾給別人道過歉?
一向只有別人給她道歉的份!
如今雖然明知是自己錯了,可眼角還在疼,她哪裡對趙沁琅說得出這張話來。
當即站在原地,看向趙沁琅的臉上隱隱不甘,咬著唇不肯開口。
趙沁琅自是瞭解這些自視甚高的世家小姐有多不願意低頭。
她捂著臉,一邊抹掉眼旁的淚,一邊強撐出個笑,故意做出個善解人意的樣子道:“沒、沒關係的哥哥。董小姐也是不清楚原由……”
“那又如何?”
趙驚寒語氣冰涼,“今日即便不是你,換做任何一個女子,也不該白白捱了這頓打。”
頓了頓,見董卿卿依舊不肯開口,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雙眼一垂,“仔細算來,趙某在董府也叨擾得太久了。董小姐看不上舍妹,自是看不上趙某。不勞小姐費心,今日,我們就搬出去。”
董卿卿即刻慌了神,語氣哽咽地喊道:“驚寒哥哥……”
見趙驚寒毫無動容,咳了兩聲便開始囑咐人收拾東西,她頓時更慌。
視線一掃,掠過蘇相如,想了想將要上演的好戲,她一咬牙,轉身對著趙沁琅,“沁琅妹妹,對…對不起!今日的事是我錯了!”
趙沁琅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連擺手,“沒、沒事。”
隨即轉過頭去看趙驚寒,“哥哥,你看,董小姐也道歉了……不如息事寧人吧?”
平心而論,她是一點都不想搬出去的。
來雁門關的一路上她都住的客棧,可客棧的房間即便再上等,哪有將軍府的房間好?
何況來時她便觀察了,此處的院子較為偏僻,住在一個院內,那她能接觸趙驚寒的機會可比住在客棧多多了!
又怎麼捨得搬出去呢?
趙驚寒眉頭皺起,見狀董卿卿連忙道:“是啊驚寒哥哥,我知道錯了,是我做事太莽撞,你的病還沒好,這麼搬出去對身體也不好,何況父親知道肯定會罵我的,就住下來吧,好不好?”
見她們二人異口同聲,趙驚寒的視線不由看向了蘇相如。
蘇相如瞧著兩人心思各異唱著這齣好戲,輕笑了笑。見趙驚寒望來,只順著道:“既然她們都這麼說,那就再留幾天吧。你的身子也確實沒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