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剛走進內院,他們一行五人就直接撞上了終生難忘的景象——
陳慕律連外衫都沒套,一邊又急又羞往外走,一邊低頭對付著側邊的衣帶。那兩條衣帶一長一短,短的那條還帶著撕扯後的線頭。
衣襟處一層紫疊著一層黃,最裡面的紫色小衣反穿著,領子空出了一節,露出脖頸間斑駁的痕跡,明顯不是陳慕律的尺寸。
“……”
“陳、慕、律。”
“三哥,大哥……且慢,你聽我說啊我真的是自願的!”
啪的一聲,扇中劍出鞘,律乘雪面無表情地把驚慌失措地陳慕律丟給何銜枝,提著劍就闖進了屋裡。
路屏山眼睛都瞪圓了,喃喃道:“天爺啊……這是我們能看的嗎?咱們要不要去攔一攔?”
好在律乘霄還能保持笑容:“化神期和大乘期之間的交流,你們元嬰最好別參與。”
“什……哎,不是律大公子你拔劍幹什麼???律大公子!別!別進去——”
正如律乘霄所言,這是化神期和大乘期之前的“切磋”。於是眾人只好按下著急的陳慕律,任由兩個化神期一前一後踹門而入。
“不行,他們會把孟長贏打死的!銜枝你快放開我!小椿!你也是!”
“大小姐,您冷靜一下,不會有事的……”何銜枝急得滿頭大汗,“大乘期一人便可擋下十位化神,孟公子不會有事的!真的!”
路屏山站在一旁,看他們三個人糾纏著抱在一起,神色複雜:“祖宗,你就消停一會兒吧。他們真要是打起來,你個小元嬰還不是進去送菜的。”
青年低落地垂下頭:“可他才燒了神魂……不行,我還是想進去看看。”
路屏山沉默了一下,認真發問:“孟長贏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他以前只當陳慕律囂張跋扈,孟長贏不知道為什麼還對他百依百順,但二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也不好說什麼。
現在看來,怎麼陳慕律才更像是那個被孟長贏下了蠱的呢?
沈椿齡嘆了口氣:“小師叔,咱們要不還是先去換身衣服吧,免得待會兒律公子出來的時候……”
他的話停的恰到好處,陳慕律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蹭得一下就紅了,果然老實起來。
等到沈何二人陪著陳慕律換了身體面點的常服回來時,屋內的切磋居然早早地結束了。
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側院裡,律乘霄和律乘雪坐著,路屏山則配著孟長贏站在桂花樹下罰站。
陳慕律一走進院子,目光就鎖定在了青年身上。孟長贏也換了身衣裳,最普通不過的紫衣寬袖,套在他身上卻有一種道骨仙風。
孟長贏沒有束發,只是隨手拿紫玉簪挽了個挽,墨發如緞披散,唇色依舊泛白,整個人是少有的溫和。
陳慕律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來。
律乘雪不鹹不淡地瞥了瞥他,冷呵了一聲,杯盞直接砸在了桌上。
陳慕律擋在孟長贏前面,主動牽起了他的手,一臉視死如歸地大聲喊道:“你們別欺負他了!”
律乘雪一臉冷漠,這次輪到律乘霄冷哼了。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有憤怒,更多的是無語。
律乘霄緩緩開口:“你們還想胡鬧到什麼時候?”
“我們沒有胡鬧,我很認真。總之,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陳慕律深吸一口氣:“我喜歡孟長贏,我們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一片尷尬的死寂。
最後,還是路屏山站出來,散漫地開了口:“就這個?還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