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她感覺自己是有點醉了,居然有些惱意?
“公主殿下,傅大人,沈姑娘已有醉意,可否容小人先送沈姑娘回去歇息,以免誤了明日正事。”侍從說話不卑不亢。
“這便是大乾的規矩嗎?客人還在桌上,下人倒是等不及要將主人先請走了?”文華公主似怒非怒。
“大乾的規矩是,客隨主便,我身子的確不爽,就不能久陪了,失禮。”
沈非念有點不痛快,這侍從可懂事了,而且是為了自己好,她就是護短之人,由不得文華公主對侍從這般吆來喝去的。
再說了,咱大乾的人輪得著你這麼指指點點嗎?
向傅老行了一禮,得到許可後,沈非念轉身就走。
隱約間聽到傅老笑呵呵地說了句:“公主莫怪,王爺一向寵著她,所以沈姑娘也驕矜慣了。”
傅老這是殺人誅心啊。
文華公主的笑容立刻就淡了不少。
回到寢殿,織巧擰了個帕子給她擦臉,沈非念將帕子蓋在臉上,悶聲問:“黃雯,顧執淵跟文華公主有什麼故事嗎?”
“啊這……”難得啊,一向心直口快地黃雯都吞吞吐吐了,那就是必然有故事咯?
顧執淵給了自己那麼多情報,偏偏沒有給這個呢!
這個不守男德的狗男人!
揭開帕子,沈非念氣聲道:“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樂意聽呢,誰要知道他那些醃臢事!”
“不是,姑娘,這不醃臢啊!”
“你出去,我不要理你,我要睡覺!”
“姑娘,我這……你聽我解釋!咱王爺不是那樣的人!”
“我不聽!”
沈非念拉過被子矇住頭,氣呼呼地睡了過去。
黃雯與織巧無奈對視,咱姑娘這小性子上來了,怎麼誰的話都不聽呢?
睡得迷迷糊糊間,沈非念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動作很輕柔,像薄紗撫過她面頰。
她以為是織巧,就抱著這隻手臂枕在腦下,含糊不清地呢喃,“織巧你陪我睡覺嘛,你可軟和了。”
像是在夢中,也像是有人在耳邊輕語,說著些奇奇怪怪的話,什麼要當心文華公主攻心之策,還有什麼我和她真沒什麼之類的。
沈非念記不清了。
但她一覺醒睡就沒事了,既不跟人使小性子,也不氣惱什麼了。
晨起更衣時嘟囔了句:“織巧你怎麼沒那麼軟和了,昨天抱著你睡覺你硬梆梆的。”
“姑娘你在說什麼,昨日夜裡我和黃雯宿在隔壁的。”織巧給她繫著腰帶,滿是不解。
沈非念眨眨眼,“難道我醉糊塗了?”
“也不是不可能,姑娘你以後可少喝點兒吧,自己那二兩酒的量,還上酒桌,也不知誰是借你的膽。”織巧操碎了老母親般的心,絮絮叨叨地念,念得沈非念衝黃雯吐舌頭耍寶,最後聽得織巧說,“走吧,我們先去前廳,同傅大人一起用早膳。”
“嗯,多備點清淡的小菜,傅老年紀大了。”
傅老是個務實派,不講究那些花裡胡哨的排場,早膳七八個人圍著桌子吃個飯就行。
席間他們在談論明日要議的第一項事務,這種事兒他們才是核心人物,早就不知鑽研了多久,想了多少對策,沈非念這種半道殺出來的並不是佼佼者,所以她埋頭苦吃並不多話。
“沈姑娘意下如何?”但突然有人找上她。
沈非念忙嚥下嘴裡的一口烏龜王八湯,抬頭望去,是傅老笑看著她。
她拭了下嘴角,想了想,才說道,“休養生息當然是好的,但盛朝國主窮兵黷武,蓄師百萬,明顯是想攻陷諸國,獨大稱霸,在此番談判之際,又在我朝邊疆騷亂生事,所以顯然,想要說服文華公主同意罷戰之事,並不容易。”
盛朝氣勢洶洶而來,哪裡會輕易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