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寒一怔,花映雪當時不可能注意到他受傷的事,表情疑惑。
花映雪拿出手帕,在銅盆裡打溼,坐在慕清寒身邊,為他擦乾嘴角的血漬。然後抬眼看著他,目光裡全是感動和愧疚:“對不起……我昨天又傷了你,我真是……你對我那麼好,我卻接連傷你,實在是……”說到此,又有些哽咽。
慕清寒見她這般模樣,搖頭道:“不怪你映雪,別多想了。你只是無心,別想了好嗎?”
花映雪抿唇不語,半晌才點點頭。
慕清寒默了默,剛想說既然已經找回了記憶,要不要跟鬼王道個別,鬼王前兩日的挑撥,也該一起清算了,竟然明目張膽的挑釁臨玢宮,偷聽別人隱私,不知道臨玢宮還有多少秘辛被他掌握。
臨玢宮的護山大陣當今世上沒幾個人能突破,更遑論竊/聽。看來是時候有恩報恩,有賬算賬了。這人行事詭異,隨心所欲,好像也不在乎禮法綱常,這樣一個人,他對他並不熟悉,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也無從得知。
花映雪沉默半晌,突然開口道:“等會兒去找夜沉淵吧,我有很多事要跟他了結。”
慕清寒應了一聲,又囑咐了一聲:“行事別衝動,有我在,有些事我來就好。”
花映雪笑了:“謝謝你清寒,有些事還是得親自了結,你記得在我衝動的時候拉住我就行。”她自知不如慕清寒沉穩冷靜,況且在面對自己的事的時候。
慕清寒道:“好。”
花映雪感激的朝他笑笑:“清寒,有你真好。”後者看著她,也笑了。
花映雪朝殿外說了一聲:“進來。”
殿外的侍女推門而入,手中端著銅盆,放著毛巾,一個端著飯食,恭敬地站著。
花映雪不習慣被人伺候,留下東西就讓她二人出去了。
洗漱過後,兩人用過早膳,估摸著夜沉淵起床用過早膳了,一起去“朝憑夜沉”找他。
夜沉淵看到並肩而行的二人,目光又落在花映雪身上,看她神情似乎是無大礙了,昨夜的折磨似乎已經熬過去了。她比他想象中的堅強。
他淡淡招呼二人:“請坐。”
兩人點頭落座,夜沉淵目光在二人中間來去打量。花映雪看著他,心緒有些複雜。
她開口的第一句讓夜沉淵有些意外:“謝謝你。”夜沉淵一怔,他一時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是謝他昔年維護之情,還是昨日讓她找回記憶之恩。
他回答的含糊:“不用客氣,說起來你所承受的痛苦,也有一半是我們冥界造成的,對此我替冥界向你道歉。”對此他是愧疚的。
花映雪搖搖頭:“怪不得你們,若是昨日我思緒混亂之際對你、對冥界有不當言辭,還請原諒。”
夜沉淵目光沉沉:“小雪兒,你無需愧疚,也無需向誰道歉。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心上人,所以多餘的感情我不敢奢求,只希望你還能當我是故人,念著昔年故人之誼,偶爾能想起我,來看看我,我也是求之不得的。”
“不過,”他話風一轉,漫不經心的笑又浮上陰柔俊美的臉龐:“如果他敢辜負你,我可不會饒了他,順便還會搶回你。”說罷半開玩笑的瞥了慕清寒一眼。
慕清寒也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放心,這輩子你都沒這個機會。”
花映雪被他倆逗樂了,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笑道:“你倆繼續,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