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誠,我能安心把後背交給你嗎?”
我點上一支菸,對何忠誠問了一句。他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葉淺靜卻是皺了一下眉頭。
“要下雨咯,我要去撞樹了。琥珀啊,這戲還滿意嗎?別忘了我的酒,當然要是想跟我一同在池子沐浴我委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裴琥珀馬上就要跳腳罵娘了,我趕緊跑到了後山。
“慕容魁啊,你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我笑了一下,自言自語完之後便開始專心撞樹。入秋他便離開,也就是我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學習他那一身本事。
“不好奇我為什麼敢對軍部二把手如此叫囂反而沒事嗎?”
又被慕容魁毒打一頓之後,他扔給我一支菸問道。
“我管那麼多幹什麼,不過你能替我打擊一下蕭虎那貨,屬實讓我痛快。”
“你小子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裴琥珀一盆冷水從我頭頂潑了下來,坐在身邊的慕容魁也沒能倖免,兩個人全是一臉懵圈,兩支菸也盡數熄滅。
“你的酒沒了。”
扔下一句話便走了。
“看來晚飯咱們兩個要自己解決了。”
慕容魁把滅了的煙扔掉又點上了一支。
“放心吧,飯她肯定還是會做的,酒也一樣不會少。口是心非畢竟是女人的特權嘛。”
“你小子是不是看出點什麼門道來了?”
我笑了一下,然後閉口不言。
“還真是小看你小子了,原本以為你會是埋在地底下的枯骨,現在看來你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啊。”
“我是豺狼,你就是專門掏糞門的鬣狗。”
慕容魁一腳將我踢到了水池子裡面。
“目無尊卑長幼,粗鄙不堪。”
只是慕容魁笑的很是大聲,比之前的笑容爽朗太多了。晚餐時分,裴琥珀燉了排骨,桌子上還擺了四瓶好酒。
“還真被你小子猜對了。果然身負桃花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婦女之友是也。”
“吃東西還堵不住你的嘴,魁老頭,你真要走了?”
裴琥珀也跟著我稱裴老頭了,有點夫唱婦隨的架勢了。只是她早就心有所屬,那個人壓根不是我罷了。
“是啊,待了二十年了,再待下去恐怕要老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去哪?”
“去那個連下雪都下不痛快的京城,出來二十年了,也該回去瞧上一眼了。”
“這酒好是好,就是喝起來不痛快。就跟白紅樓這個名字一樣,脂粉氣太重。”
我喝了一大口酒說道。
“六朝古都,販夫走卒皆有胭脂氣,常年住在這裡憋屈但不窩囊,再住下去,恐怕真有人認為我是刀不鋒利馬太瘦咯。”
慕容魁同樣喝了一大口酒,眼神中有些傷感又有些茫然。茅屋外面終於開始雷聲陣陣,隨後便是大雨傾盆,讓這金陵徹底坐實了胭脂氣這一說,夏天真是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