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簫站在蒼雷城城主府的最高處。
這裡有些寒氣,他覺得,能讓他躁動的心,微微平復。
“蒼雷山若滅,凌某人,必死在前。”
這句話,餘音嫋嫋,似乎還在耳邊環繞。
凌簫的確,想過跟桃源仙宗拼了算了。
去他們一個小點的據點,來一場屠殺,最多就是被趕到的桃源仙宗尊者擊殺,也算是完成自己的諾言了。
但是,蒼雷城還在,還有許多蒼雷山的人還在,讓他又覺得,自己這個備受期望的,僅存的太上長老,應該挑起擔子,帶領其他人振作。
如果他帶頭去送死,那麼對其他人來說,也是一個打擊。
“哎……”凌簫長嘆。
這兩年,碰丹藥的次數也少了,他鑽研了許多增加戰力的秘法,和正式地嘗試突破合道期。
可合道期太難,一個個夜晚,他都是看著無垠的星空,想要尋找那縹緲大道,卻一無所獲。
然而今晚,在安靜的黑夜中,他腰間的令牌,卻是跟以往的沉寂不同,亮了起來。
同一時間,蒼雷城內,許多人的令牌,也都一齊,亮了起來。
“這是!!”
“不可能吧……”
“我終於……喝醉了嗎?”
谷劍風呢喃,一手端著酒碗,一手握著當初,宗主出靈石,讓許紅雲給他挑的寶器長劍。
城主府內,凌簫猛然一顫,跟其他收到傳音的人一樣,有點不敢相信。
但下一刻,他身後一陣輕鬆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這裡風景不錯,我還是第一次上來。”
沙啞的聲音,是那麼有特徵。
時隔兩個年多,凌簫還是,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宗主!”
凌簫一驚,感覺心中,忽然百味雜陳。
他,是蒼雷山核心眾人中,入門最晚的。
但宗主消失後,他為了諾言,感受到了自責,和巨大的責任感,明白了帶領一個宗門的困難。
在九陽仙宗那般壓迫下,凌簫每天都覺得,當年能帶著蒼雷山崛起的宗主,實在是太厲害了。
而如今,這個聲音再次出現的一瞬間,他就感覺肩膀上的擔子,鬆了。
似乎是站在這個身影身旁,就能無限放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