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長生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傳令,迅速包圍八寶樓!”虎元臉色也是陡然一變,眼看青州的禍亂就要水落石出,罪魁禍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之夭夭,這是大罪!
三百名精銳接到軍令後,立馬燃起火把,喘息間,就將八寶樓圍了個水洩不通。
而虎元就像發洩自己的情緒一樣,一腳踹在大門上,只聽哐噹一聲,八寶樓的大門應聲倒地。
“給我搜!”虎元大手一揮!
百十名精銳聞言魚躍而入,在空蕩蕩的八寶樓裡搜查起來。
“將軍,這裡什麼都沒有。“很快有精銳衝到虎元身邊彙報道。
“什麼都沒有?!“虎元聞言臉色一變,一掌將旁邊的案桌劈碎,咬牙說道:“這該死的老賊!“
說著,虎元又是一掌轟在了八寶樓的牆壁上,整面牆壁轟塌了下來。
只見在廢墟之中,突然冒出一團烏光,這烏光裡還夾雜著幾根頭髮。
正當幾人毫無防備之時,這團烏光就像離弦之箭一般,猛地向張長生射來。
當張長生回過神來,正準備躲閃之時,這團烏光早已沒入他的身體,而他就像被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莫嵐見狀急忙上前呼喊起來,可任憑她怎麼拍打,張長生也毫無反應。
而這時探查暗穴的斥候也回來了。
“稟將軍,那地下暗穴的核心有一法陣包圍,屬下實力不夠,無法探查法陣內的虛實,但那法陣四周,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具骸骨,根據骨齡判斷,喪命的皆是孩童,而這些孩童皆穿的是我大乾服飾!”
這斥候說著說著,眼眶不禁紅了起來。
虎元聞言身軀一震,臉上的肉不禁抽搐起來。
“帶路!”他的聲音無比低沉,彷彿舉手發威前的低吼。
“是!”
本以為這地道陰冷潮溼,沒想到虎元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工工整整的旋轉石階,石階盡頭深入地底,牆壁上的火把照亮了下行的道路。
虎元現在腦海中,依舊迴盪著斥候的話,他每下一個臺階,心中就每沉重一分。
虎元十四歲參軍,十幾年的行伍生涯,致使他每每獨處之時、眺望身後百萬疆土之時、浴血奮戰之時,心中對這片土地熱愛油然而生,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也不去想,他只知道,這片土地叫——家!
當他走到地底,眼前的景象讓這戎馬半生的虎將不禁一顫,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千具皚皚白骨。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他也不是沒見過白骨,相反,這種場景就像家常便飯一樣,戎馬半生幾乎天天可見。
可這……都是孩子啊!
“撲通”一聲,只見虎元雙膝一軟,向著千具骸骨跪了下來。
“為什麼我早早不知道?為什麼我早沒有發現……”此時這粗獷的漢子哭的就像孩子一樣,一邊哭,一邊雙手捶著地面。
這地面也不知什麼金屬做成,冷冽的光芒中烏黑髮亮,在虎元一下下錘擊中嗡嗡作響。
沒錯,他把這些孩子的失事之錯,盡數攬在了自己頭上。
“將軍,節哀,這並不是您的錯,這都是八方樓那些賊人乾的。”一旁的副官見狀,上前安慰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虎元才從悲傷中走了出來。
“清理屍骸,厚葬!”整理了一下情緒,虎元沉聲下令,隨即快步向著臺階走去。
與此同時,張長生的識海之中,那八方樓的樓主崔氏的身影,正從烏光中浮現出來。
“嘎嘎嘎,小子,你說你好好的監事不做,非要來趟這渾水,既然送上門來,那就怨不得老身了。”
“你要幹什麼?”張長生見狀並沒有多少慌張,只是有些詫異。
“幹什麼?一個死人告訴你也無妨。”
“我東海群島物資匱乏,早已垂涎你大乾許久,傾盡我族百年之本,在這天下遍地插旗,好不容易在你大乾建立勢力,如今這青州城早已被我們蠶食淨空,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們就可以奪得青州,可誰知突然冒出來一個你,打亂了我們的計劃,你說你該不該死?”說到這裡,崔氏的眼神裡流露出陰狠的神色。
“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就連鎮北王那個老匹夫都察覺不到,你一個小小的八品,是如何發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