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籠?
所有同行之人,皆是一怔。
彭武衍忍不住問道:“李大師,這木籠是你煉製的法寶?可是木屬之物,大多畏火,這物能裝得下它嗎?”
李晚輕笑道:“此物並非尋常,卻是有個名堂,叫做珍瓏舍,乃是我以特殊的木行寶材煉製而成,這種寶材的諸多特效之一,就是能夠闢火,尤其是這種陽屬之火,最是滋養,反而能夠吸納其力量,用於拘禁這異蟲。”
聞者不禁又擔憂道:“可它除了這陽屬之火,不會再有其他脫出之法嗎?”
更有人道:“異蟲終究不可等閒視之,就是一隻小小蟲子,擁有千萬斤巨力也不足為奇。”
剛才眾人擔心彭武衍的闢火袋沒有用處,也是生怕它咬穿袋子出來,這個孩童玩具一般的珍瓏舍,看起來又像是凡俗世間紈絝公子鬥蛐蛐用的小木籠,叫人看了實在是不放心。
李晚聽到,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手中木籠當空一拋,碎星飛劍浮現,化作一道華光,猛然斬了過去。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華光穿透而過。
這隻奇異的木籠,似乎帶著一股莫名的虛幻之意,竟是毫無實體般地被穿透。
李晚衣袖一揚,將化作華光的飛劍招了回來,眾人再定睛一看,只見到珍瓏舍依舊,完全不似有任何損傷。
眾人不禁心中凜然,李晚這一番所為,看似簡單,無非便是用飛劍斬擊木籠而已,但卻也已證明,這個木籠,並沒有想像之中那麼簡單。
李晚心中更是清楚,這物看似平凡無奇,但實際上,卻是用建木枝折下來。煉製而成的寶器。
小小的幾根木枝上,承載的是巨靈神木的奇異威能,自能與天道相合,乃是頂級的木行寶材。
彭武衍沉默了一下。道:“既然李大師心中有數,那就請便好了。”
“這……”
剛才那名斷掌修士,不禁有些遲疑,但想到李晚是地煞榜名師,又熟知這六翅金蠐的習性。應該心中有數,也只好默許了。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想法也差不多。
既然李晚知道這六翅金蠐的習性,所作安排,理應可靠才是。
李晚微微一笑,伸手一彈,便見一枚玉晶激射而出,落入到了籠中,而在這時,原本伏在白骨之上的六翅金蠐。便像是聞到了香餌,飛了過來。
喀噠一聲輕響,珍瓏舍關上。這個小巧玲瓏的木籠,有著房屋一般的精妙結構,門戶關上之後,便浮現出陣陣幽光,整個暗淡下去。
眾人驚訝地感覺到,它似乎從自己的神識感應中消失了,就像是跳出這片天地之外。
不過此地受到虛空之氣侵染,尋常修士的神識大受影響。並不能確認是否自己出錯,所有的人都是在一陣遲疑之後,壓下了發問的衝動。
大家也許都是精英人物,但在法寶方面。還是比較外行的,尤其是在地煞榜名師面前,說是無知也不為過,也沒有人追問這珍瓏舍的玄妙之處。
更何況,現在也不是問東問西的時候,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也不遲。
李晚收取六翅金蠐之後,非常自然,順手便把這個籠子收了起來。
彭武衍有些遲疑,問道:“李大師,不如,讓我來帶著這籠子吧?”
收取這異蟲,李晚無疑當居首功,他這麼說,倒也不是打算跟李晚搶這功勞,而是擔心出了問題,李晚無法應付。
李晚畢竟是煉器師,雖然擁有結丹後期的修為,但論生死之間的歷練,處理危機的心智,並不見得比飽經歷練的草莽散修高明。
李晚知他心意,笑道:“不必,李某自有分寸,並非逞能,各位道友就儘管放心好了。”
他也不解釋其他,眾人聽了,反倒信服。
彭武衍道:“那好,就由李大師帶著吧。”
“彭道友,現在我們怎麼辦?”
原本眾人都以為,這裡只不過是仙府的外側庭院,就算遇到危險,也不至於致命,但卻玩玩沒有想到,就是這一區區異蟲,都差點令他們折損同伴,如果不是李晚認出了它的來歷和特性,說不定,一大群天南的精英高手,就要對著這異蟲犯愁了,就算不死人,也得耗費大半天的時間試探,繞行,傳了出去,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
不過,探尋仙府,類似的笑話還有的是,眾人也越發不敢不把前人的教訓當回事了。
彭武衍想了想,卻道:“小心一點,繼續往前就是。”
他並沒有被這場意外嚇倒,依舊保持著十足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