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地失敗之後,華軒似乎也發現了李晚對自己的態度,不由得沒有了主意。
他只好再次來到安大師落腳的客棧,想要把此事稟報。
房間中,為了掩人耳目,連門窗都緊閉,兩名死士緊緊守著門戶,不讓生人窺視。
“你來這裡做什麼?交代你的事情,辦成了沒有?”
安大師吹著散發著熱氣的清茗,不緊不慢地啜飲一口,問道。
華軒低下了頭,澀聲言道:“師尊,弟子慚愧,沒有辦成您交代的事情。”隨即便把自己派人找李晚的經過,以及李晚的回覆稟報。
“那李晚,比我想像中更難應付啊。”出乎華軒預料,安大師聽到之後,只是微微地嘆息一聲,並沒有對自己過多苛責,反而說道,“這不怪你,是那李晚性情如此。”
華軒道:“那小子簡直無禮之極,我都已經低聲下氣邀請,他竟然敢不給面子。”
他此語,倒不完全是符合安大師之言,而是動了幾分真怒。畢竟,沒有人願意熱臉貼冷腚,平白地自討沒趣,李晚這般態度,擺明了就是鄙視他。
安大師嗤笑一聲,道:“愚蠢!”
華軒聞言,不由一滯。
安大師陰沉道:“你要是有那李晚一半明智就好了,沒有干係的人和事,理會那麼多做甚?你連這點都想不通,竟然把成事的希望寄託在不靠譜的面子上,倒還不如出點血本,以利誘之。”
華軒神色微變:“這倒也是,沒有把握利害,就制不住他。”
自以為發出了邀請,李晚就會乖乖送上門來,未免有些太想當然了,這樣當然不會成功。
畢竟,李晚又不是有求於自己,給不給面子,都在他把握,與其寄望於那些沒有用的虛情假意,倒不如,實實在在地出點血本。
只可惜,現在說這些也太遲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尤其還是在刻意做作的情境之下,更加容易引人警覺。
華軒澀聲問道:“師尊,現在應該怎麼辦才好?弟子擔心,過於反常的舉動,會引起他的警覺。”
“不錯。”安大師沉吟一陣,也贊同道,“現在上策不成,只好以中策甚至下策為之。”
華軒問道:“上策下策?”
安大師道:“謀定後動,是為上策,見機行事,是為中策,強行為之,就是下策了,李晚既然不理會你,想必對你感觀不好,再多嘗試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得用上一些強硬的手段才行。”
華軒帶著幾分憂慮,道:“這樣,很容易引起坊裡的戒備啊。”
安大師道:“可是為了打探那李晚虛實,些許代價,在所難免。”
安大師原本是想讓華軒接近李晚,刺探他的底細,但李晚根本連理都不理華軒,這條謀定後動的上策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安大師決定變通一下,改用其他的方法。
過了幾天,林宏作為幽仙谷的賓客,在這裡已經停留一個多月,商談了不少的生意,也決定了幽仙谷與天工坊未來數十年內的聯盟事宜,正要功成圓滿,打算回去。
李晚親自送別他和隨行的眾人,但卻發現,林靜姝留了下來。
這是大小姐的極力邀請,留林靜姝在此做客,可以發掘她對器道一途的興趣,也可以維繫感情,加強聯絡。
如今的大小姐,和林靜姝相處日久,已經宛如交情很深的密友了,林宏似乎也樂見其成,並沒有拒絕。
“姝兒留在天工坊,還要勞煩李道友多多照顧了。”臨行之前,林宏託付李晚好好照看她。
“林長老請放心,靜姝在此,定會如同在家一般。”
李晚自然知道,林長老這是客氣話,但還是鄭重答應下來。
“那我就放心了。”林宏親暱地拍拍李晚的肩膀,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施皓光看著飛舟破空而去,漸漸變小,好笑地傳音道:“李道友,恭喜啊,這林長老,八成是真的欣賞你,想要你做他孫女婿了。”
李晚啞然失笑,道:“人家的心思,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施皓光道:“這還不容易?林長老都有意讓你照看靜姝姑娘了,換成他不滿意的年輕小子,會給這機會?”
李晚道:“靜姝姑娘天性純真,嬌憨可愛,倒是個不錯的美人兒,只可惜,攤上了林長老這般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