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這幾日朝中事務繁忙,沒有丞相在旁輔佐,朕還真有些力不從心啊!”
“陛下為大宋殫精竭慮,臣等敢不為陛下分憂!”
“陳大人,四皇子還沒有下落嗎?”宋元瑾話鋒一轉,看向大理寺卿陳大人。
“回陛下,微臣已派大理寺上下赴通河縣查查此事,現在還沒有訊息,不過有人提供了一條線索,說是有人曾在京城附近看見過疑似四皇子的人,臣正加派人手逐一追查!”
“很好,朕將此事交於你全權處置,一旦有訊息,立刻上報。”
“臣遵旨!”
李相早已知曉兒子失蹤的訊息,他深知官場傾軋,知道恐怕是青玄此次去通河縣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同時失蹤的還有四皇子這點就很耐人尋味,所以他和皇帝密談的結論就是,青玄和四皇子肯定還活著,但是因為什麼原因無法露面或者是被關押在什麼地方,上面一直查的很緊,動手的人恐怕也找不到機會處理青玄他們的事情,如此正好,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了!
下了朝,宋元瑾沒有回上書房,而是直接去永壽宮去看了太后,她老人家這幾日為了應付尹太妃費了頗多心神,宋元瑾進殿的時候劉嬤嬤正為太后按著眉心。
母子二人閒話了一會,太后提及尹太妃想要出宮去白馬寺找德一法師為四皇子祈福,念在她思兒心切,太后同意了她今日出宮的請求,宋元瑾笑意不變,輕聲說道:“太妃也是關心則亂,也罷,隨她去吧。”
白馬寺還如往常一般守衛森嚴,此次太妃出宮禮佛,侍衛們防守更是細緻,生怕有不長眼的衝撞了貴人,前腳尹太妃剛入寺,過了一個時辰,一臺青頂小轎停在白馬寺後門菜園子旁邊,一人下了轎,進了後園,早有小沙彌等在園中。
“施主,請隨我來。”
來人雙手合十,回禮道:“有勞小師傅!”
小沙彌帶著那人七扭八歪盡挑人少的地方走,不多時就到了客院尹太妃下榻之處,那人將腰間荷包解下塞到小沙彌手中,不等他推辭就閃身進了院子。
尹太妃早已等候多時,此時見人終於到了,停下了踱步趕忙將門窗掩好,“哥哥來時可有人發現?”
那人拿下斗篷,可不正是吏部尚書尹觀尹大人,他坐到桌邊喝了一杯熱茶才開口道:“沒有,你到底拿了什麼東西非要親自交給我?”
他接到太妃傳信本不想來,這個時候被人發現太妃私會外臣,雖然二人是兄妹,但也說不清楚,誰知傳信的人說事關天家秘密,讓他務必來,他這才冒險來了白馬寺。
尹太妃沒有順著他的話,反而問了一句別的:“李家那小子是哥哥派人抓起來的?”
尹觀手一頓,利眸看向妹妹,眼中閃著兇光,嘴角一抹涼薄笑意問道:“妹妹何出此言,我雖與丞相大人政見不合,但也僅限於此,他的兒子不見了與我何干?”
尹太妃見狀也沒有再糾結非要從他口中得到什麼保證,而是直接拿出了一卷聖旨,開口要求道:“我從姜家那個蠢貨口中無意得知,當日皇帝登基時宣讀的聖旨是空的!”
“什麼?!你說什麼?”尹觀霍然站起,雙目圓睜看向妹妹手中的聖旨,“難道就是這個?”
“正是!”
尹觀急忙搶了過來,展開一看果然是空的,只寫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幾個字,上面連玉璽都沒有印,但他又立刻冷靜了下來,“沒用了,皇帝已經登基,況且這上面無字,到時他大可推諉不認,我等也沒有機會請求驗看真偽。”
“我不管你有沒有用,我只求兄長放了我兒!他可是你的親外甥啊!你怎麼能對他出手!”
尹觀老神在在,抬眼瞥了妹妹一下,好奇道:“是誰告訴你霆兒在我手中?”
尹太妃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日前在床邊發現霆兒留信,說是你抓了他的朋友,他去找你討個說法,可之後他就失蹤了,不不就是被哥哥扣下了麼!”
尹觀冷笑著將空白的聖旨撇到桌上,“還知道事先留了口信,男子漢大丈夫只想著風花雪月,枉費他生為皇子!”
要不是妹妹只有這一個兒子,他也不用費此心機非要用李青玄逼他就範!誰知他這個外甥自小在白馬寺長大,佛法沒學多少,倒是學了個不爭不搶的性子,白瞎了他四皇子的身份!
“妹妹不用擔心,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好,要不是他油鹽不進,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搞的現在沒法收場!”
皇帝一直追查李青玄的下落,現在不光宮中,還有好幾路江湖中人也在查,尹觀越來越覺得騎虎難下,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御史中丞何德何能勞這麼多人大駕,本來他是想要留李青玄一命給霆兒的,現在看來,放他回去可能暴露的東西太多了,不如殺人滅口來的保靠。
“可是!”
“不必多言,你要是還相信我這個哥哥就安心回去等著,我不會動他一根汗毛,其他的就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