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爹是勞改犯的原因嗎?
江晚晴深深的望了一眼覃應淮,俗話說的好,一個人的相貌和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覃應淮周身正氣,目光澄澈,遠遠瞧著就令人心安。
應該不是個壞的吧?
覃應淮人品如何,還得等她細談過後才能定奪。
江晚晴不能理解,自從覃應淮進了家門,宋英子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真當人家是上趕著來當提款機的……
“應淮呀,這是你們家拿來的五穀嗎?這種量真好,又大又飽滿。”
“咿,怎麼還有肉啊?”
“呀,這還有個紅包?還是五塊錢!”宋英子翻弄著蛇皮袋,活像是找到個寶袋一般,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子。
覃應淮自始至終都沒有搭話,只是偶爾恭敬的淺淡一笑。
眼瞧著宋英子毫不客氣的將東西都收收撿撿了起來,江晚晴看不過去了,“娘,我有幾句話要跟覃應淮單獨說,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宋英子此時已經被覃應淮拿過來的東西吸引住了,根本就不在意江晚晴說的話,只是從袋子裡拿走了所有的糖,一邊滿意的的點頭,“晚晴呀,你都要嫁到覃家了,你們小兩口好好認識一下。”
“你們說,你們說。”
“說完別忘記煮麵,順便給應淮也下一碗肉面。”
她喜滋滋跑了出去,望了一眼宋英子的動作,江晚晴便知道那糖定是要被她留給了江槐花和江槐北。
屋內只剩下江晚晴和覃應淮二人。
室內氣氛驟冷,覃應淮端坐在一邊,像是個從城裡下鄉來的知識分子。
江晚晴雖然穿著差了些,翠綠的棉襖上貼了好幾個布塊,可勝在青嫩的臉蛋頗有幾分稚美感,即便二人臉上都揚著疏離感,可在外人眼裡,他們外形著實相配。
在心裡醞釀了許久,江晚晴才把自己想要假結婚,事後會做生意賠償他家所有損失的策略說了出來。
該說的,不該說的,江晚晴算是一股腦都說了個乾淨。
隨後,她低垂著頭,不願再看覃應淮鐵青著的臉。
二人才第一次見面,江晚晴承認她的話確實令人難以接受,甚至有些駭人。只是若不這樣,她也無法接受這樣的“買賣”婚姻。
與其到時候她想盡了辦法抵抗,或是逃走,致使兩家人徹底撕破臉,倒不如現在就說個乾脆。
覃應淮早就做好了江晚晴要說退婚二字,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出此言論!這樣的言語與村裡人所說的騙婚又有什麼區別?
想起自己印象中的江晚晴是個穿著格子裙,抱著書本唯唯諾諾的遞給他小妹一塊饃,也是在雨天將油傘給山上同學的清純小姑娘。
但是覃應淮眼下卻覺得,那些畫面都跟眼前的少女大相徑庭。
難道之前的事情,都是江晚晴所製造的假象嗎?覃應淮想不明白,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瞧出了他眼中的懷疑,江晚晴倒是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