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阿爾扎猛點頭，指著天泉水池正中，一邊說，一邊比劃，“藍光，就像是一把劍一樣，從天上落下來，扎入水裡。”
“我能感受到，那股藍光蘊藏著非常恐怖的力量，我猜測，天泉水池裡的水，之所以變得溫熱，多半與那一道藍光有關。”
陳平安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你找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子，取點水回去化驗，我沿著天泉水池四周走一走，瞧一瞧。”
做完安排，陳平安沿著水池邊上，一邊走一邊瞧，走得很慢，觀察得很仔細。
天泉水池不算大，約莫有兩畝水面大小，一邊靠著懸崖峭壁，一邊則好似月牙一樣，邊緣石塊整齊得像是鑿出來的一樣。
透過密密麻麻的，各種各樣的動物屍體，陳平安注意到，下面的水呈現出淡藍色，伸手摸了摸，果然如同阿爾扎所言，溫熱，好像溫泉一樣。
圍著天泉水池繞了一圈，陳平安一無所獲。
“阿爾扎，要不開棺驗屍？”
陳平安仍不死心，不把天泉寨的事兒搞清楚，別說阿爾扎心裡不痛快，他都覺得膈應。
“平安兄弟，要不還是算了吧。”
阿爾扎擰著眉頭，面露難色。
“屍體恐怕早已腐爛不堪，怎麼查？而且，我想給他們留個全屍……”
“隨你。”
陳平安也懶得多勸，從王有容手裡接過瓶子，轉身往回走。
“平安，平安兄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見陳平安生氣了，阿爾扎趕緊上前，攔住陳平安解釋。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反正又不是我的親戚朋友死了，你都不在乎，我在乎個屁啊？”
陳平安兩手一攤，“我跟有容的任務，就是找到你，然後將你帶回白玉京，至於別人的死活，關我屁事！”
“……”
阿爾扎哪裡聽不出來？
陳平安故意刺激自己，故意往自己傷口上撒鹽。
可阿爾扎心裡明白，陳平安確實沒有惡意，天泉寨發生的一切，的確跟他沒什麼關係。
“驗，我同意開棺驗屍，不過，你們稍等一下，我回去取一下工具。”
阿爾扎最終還是妥協了。
聞言，陳平安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平安，如果屍體上查不到什麼線索，我們還要在天泉寨呆嗎？外面也有很多事情等著咱們，白玉京如今更是亂成一團……”
阿爾扎跟阿古路一走，王有容便跟陳平安商量起來。
很明顯，王有容是想先走一步，將來有機會再來尋找線索。
如今天泉寨除了阿古路之外，沒有人親歷過眾多飛禽走獸，以及人們主動赴死的場景，這破地方別說監控了，連電燈都沒有的地方，上哪兒找那三個陌生人去？
何況，誰能保證，兇手就是他們？
“而且，我總覺得，只要一進入天泉寨，心裡就很不踏實，總感覺背後有人盯著咱們一樣，讓人不舒服……”
“你不會慫了吧？”
陳平安瞥了女人一眼，一個連尿尿都要自己陪著的女人呢，膽子小一點可以理解。
“我沒有，只不過……”
“別解釋了，我懂你的意思！”
伸手打斷王有容後，陳平安繼續道：“一會兒看開館後的情況，再做決斷吧。”
“我倒是想，晚上在天泉水池邊上守著，看一看那一道光，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山神懲罰，也不至於將這一片區域的所有活物，全都整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