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廢物留在身邊幹嘛啊,又不能吸取妖力。若被北極島的人發現,她是個跑出來的妖,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你!還是扔在月山裡,讓她自生自滅算了!”
王右丞此刻被小蛛女抱住,想起她的哥哥姐姐,遂說:“送她回去,等於送她去死。留在身邊吧,她除了眼球看著一大一小怪怪的,跟普通女孩沒有二樣。就說是家奴好了。”
“切!婦人之仁!”摩柯允谷早知是這個結果,不再說話了。
小蛛女在他身上磨蹭,又張開嘴露出四顆小尖牙說:“哥哥,哥哥,我餓了~~”
王右丞知她看到自己八目神技的綠眼,把自己當成了蛛彌勒,撓撓頭說:“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啊。”
此時房門外苦閒罵了起來,“你這個腌臢現實寶,大早上在草屋裡嘰嘰哇哇地吵老子睡覺!昨晚讓你挖個竹筍,磨磨蹭蹭地等老子喝醉了都沒回來!今天又在這裡作妖,你不去北極神宮裡上課,在吵鬧什麼狗東西!”
說罷他踢門而入。
小蛛女見他渾身油膩膩又長滿黑毛,常年不洗的臉烏黑如炭,高興地從王右丞懷裡跳了起來,張開大嘴便朝苦閒咬去。
“好大好肥的一隻黑毛野豬啊,哥哥我要吃了它... ...”
王右丞此刻已換了黑色的眼睛,伸手將小蛛女捉在半空。
小蛛女在空中對著苦閒張牙舞爪,奶聲奶氣地說:“哥哥放開我,我要吃了這頭野豬嘛。”
苦閒見空中飛來一個女孩,嚇了一跳,指著小蛛女的臉說:“這個好像瞎了一隻眼的小丫頭,從哪裡冒出來的?”
王右丞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苦閒見他很坦然自若,就更糊塗了。
其實王右丞心中那個不知所措啊,但他每次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都先以大笑鎮住對方,再慢慢另找解釋。
“她眼睛是好的,只是看著像個獨眼瞎。”王右丞將小蛛女抬到苦閒面前,一副“你好好瞧瞧”的表情。
苦閒盯著小蛛女瞅了一下,差點被她咬了一口。
“這個餓死鬼託生的丫頭,好像腦袋還有點問題嘛!”
王右丞將小蛛女扯在身後制住,打哈哈地點頭道:“可不嘛,要不然月山的師術人師兄怎麼把這個家奴讓給了我,只換了我一箱竹筍而已?”
苦閒驚問:“你碰見月山的人了?!”
王右丞哭喪著臉說:“可不嘛,你這個挨千刀的貨讓我去挖竹筍,害我被竹鼠偷襲,又驚動了偶然帶這個丫頭路過的師術人師兄。”
苦閒冷哼:“你沒月山的人邀請就進入月山,怎麼能全身而退?!”
王右丞心中一涼,趕緊補充起來:“師術人師兄與我在進島之前在荒寺裡有一段交情。不信你可以問問田園劍派的郭心怡師姐,她可以作證。”他故意不提別人,只說郭心怡,料定苦閒不敢親自找郭心怡問話。
果然苦閒道:“那個潑婦一樣的娘們,我哪裡敢去招惹!便信你這個現世寶好了。那這個尖牙利嘴的丫頭,怎麼說?”
王右丞鬆了一口才說:“師傅啊師傅,你昨晚其實是讓我練習劍氣的吧。我好感動啊,嚶嚶嚶~~”
苦閒噁心死了,說:“老子才沒那份好心,你只管說她是怎麼回事。別他孃的是你拐來的,老子說不得還要被人拿住去問罪!”
王右丞娓娓道來,“師術人師兄見我可憐,問我為何沒有靈根還冒險來挖竹筍。我當然說了苦閒大師傅你好多好話,說你是為了我好哩。”
苦閒點點頭。
“他便將這丫頭扔給我,說她又能吃、長得還有點殘、還笨。他正煩地要去賣掉,正巧做個順手人情給我當家奴,也能伺候你老人家。當然他還是問了我要一箱竹筍作為條件。”
苦閒聽罷,便怒拍了王右丞的頭一下說:“你這個現世寶被他騙了,什麼鳥交情,全是扯淡!這種貪吃、矯情、又弱不禁風跟個大小姐一樣的丫頭要來有什麼用?!買家奴就要買那種五大三粗、拳頭有沙包那麼大的壯年婆子才對!這個除了臉蛋還行,但還他孃的像瞎了一隻眼的丫頭,怎麼能值一筐鮮美的竹筍!”
王右丞不料家奴這麼廉價,但見他信了也是開心,便趕緊掏出10個北極幣塞給苦閒說:“該死的師術人師兄,竟然訛我!老子必要去找他算賬!這錢苦閒師傅你先拿著,可別把這個事情說出去害我丟人啊。我本來就是沒有靈根的垃圾笑柄,再被人知道這個,我豈不是沒臉見人了。”
“老子說出去也覺得臉上沒光,大不了別人問起來,就搪說這丫頭是島內別人打壞了眼睛丟了的,我們見她可憐收留她。”苦閒將錢揣在懷裡,又說:“你現在去找那廝,月山的人肯定不認賬了。說不得吃了這個啞巴虧,留下她掃個地罷!”
他看著小蛛女呆萌的臉和她精美的裙子又說:“我怎麼覺得她連掃地都不會啊。她叫什麼名字?”
王右丞得償所願地留下小蛛女,忖道:“她既然喊我哥哥,也只能姓王了。”
於是又將小蛛女拎起來說:“你從今天起就叫王仙兒。”
王仙兒拍手說:“王仙兒不會掃地,但是會捕捉打獵。”說罷掙開王右丞一溜煙跑了出去。
王右丞正要去追,卻被苦閒攔住喝問:“你他孃的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啊?”王右丞忽然如喪考批地大喊:“啊!我今天要去北極學宮上課!”
苦閒連踢帶踹地將他趕出草棚,看著他火急火燎地捏著傳送符消失在白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