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
“他的女朋友!”
那位看了看季繁星,又看了看悶頭喝酒的賀嚴沉,篤定地說,“你不是!”
季繁星心裡也憋屈的慌,垂落的手指緊攥,她冷聲道,“離我男朋友遠點!”
“我怎麼覺得,他是我男朋友呢?”
“是不是啊,親愛的。”
那位俯身往賀嚴沉的身邊湊。
季繁星的心跳都快停了,以她對賀嚴沉的瞭解,賀嚴沉肯定會拒絕。
但沒有。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他們的唇就要碰在一起了,季繁星大喊一聲,“賀嚴沉!”
聞言,賀嚴沉幽幽地抬眸,就像才發現了季繁星一般。
“有事兒?”
本以為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練,她早就變的無堅不摧了。
賀嚴沉冷淡陌生的一句“有事兒”,卻將季繁星打回了原型,就像是奶奶去世那晚,她抱著奶奶的屍體,旁邊經過的病人家屬用一種憐憫的語氣說,“哎,要是有錢,老人也能熬個幾年。”
貧窮是她從出生就刻在基因裡的。
她怎麼會不知道。
如果有錢,奶奶不可能病的這麼嚴重,更不會在痛苦中離開。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卻試圖從賀嚴沉的身上打破這種屏障。
可賀嚴沉就算落魄了,也依舊能成為賀總。
而她,就算把名字從季悅改成季繁星,骨子裡還是那個自卑且貧窮的孤兒。
掌心的肉快要被指甲給掐出血了。
疼痛中,丟在腦後的自知之明一點點地歸位。
“沒事兒。”季繁星臉上擠出得體的笑,“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你們忙,我先走了。”
她逃也似的轉身離開,從二樓樓梯下來的時候,差點被身上的絲絨裙子絆倒。
跨出【渡口】的大門,眼淚就隨著夜風跌落。
季繁星覺得自己一如既往的沒出息。
真是蠢。
她和桃夭是打車來的,現在回去……卻一直叫不來車。
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起,季繁星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她蹲在路燈下,抹著眼淚繼續在網上約車。
樓上,賀嚴沉一把推開了身上的女人。
“怎麼,利用完了就開始趕人了。”
賀嚴沉置若罔聞,找來值班經理,指著女人所在的桌號,面無表情地說,“給那桌免單。”
女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