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檸的心痛了。
踉蹌地捂著胸口,許亦檸開啟了門。
那一瞬間,她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即使被蕭末丞看到自己狼狽如鴕鳥的模樣,即使在她的身後,散落著一片狼藉。
門開啟的剎那,時間彷彿靜止了。
但也只是很短的瞬間,許亦檸就被蕭末丞抄膝抱了起來。
身子陡然懸空,浸著醉意的許亦檸根本想不了那麼多,本能地圈住了蕭末丞的脖子。
門在他們身後自動落鎖。
蕭末丞一言不發地將許亦檸抱到了沙發上,伸手拉過了她的腳踝。
許亦檸躲。
“別動!”
蕭末丞的聲音很冷,裹著冰霜似的怒氣。
許亦檸不敢動,也不想讓蕭末丞看到自己如此窩囊的模樣,“沒事,不疼……”
“啊——”
蕭末丞拔掉她腳背的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玻璃渣,面無表情地問,“疼嗎?”
許亦檸粉白的唇翕動,緩緩開嗓,“……疼。”
“疼為什麼不穿鞋?”
許亦檸沉默,低垂的眼睫上掛著淚珠。
大顆的淚珠子,微微顫抖著,隨時都會掉下來。
蕭末丞鈍痛的心,瞬間傳來一陣刺痛。
他俯身湊近許亦檸,吻掉了她眼睫的淚。
許亦檸的身體僵住。
“醫藥箱呢?”蕭末丞就著纏.綿親密的距離,低聲問。
“在……在那兒!”許亦檸本來也不知道,但虞傾來探病時,翻找了出來。
蕭末丞找來醫藥箱,拿出酒精和小鑷子。
“會有點疼,忍著。”
許亦檸眨了眨眼睛,小聲說,“嗯。”
蕭末丞是那種天生就很專注的人,此刻,他一手握著許亦檸的腳,一手拿著鑷子,垂眸挑玻璃渣的模樣,認真而又迷人。
沒見到人的時候,委屈又生氣。
可看到人了,許亦檸又覺得自己無中生有。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空氣也逐漸曖.昧了起來。
“好了。”蕭末丞說。
“謝,謝謝。”
“我們之間需要這麼生分嗎?”
蕭末丞的手擒著許亦檸的腳腕,生怕她逃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