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傾眨了眨眼睛,“你開心就好,我……不重要。”
可以當個小東西撿來,也可以當個麻煩丟掉,閒時逗弄,玩膩了還能轉手送人。
一物多用,環保又省事。
踏出包廂,虞傾在門口突然停了下來。
胸口漲的難受,腿沒力了。
路過的服務生看了她一眼,“你……你沒事吧?”
虞傾勉強笑了一下,“沒事,就……就初戀死了。”
初戀死了,不難受才不正常。
服務生大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半天才憋了一句,“您節哀……”
節哀。
可不嘛。
虞傾差點都給逗樂了。
“謝謝你,我好多了。”
踩著高跟馬靴,虞傾挺著脊揹走出了瀾㵔,彷彿唯有這樣,那點卑微的自尊尚未完全墜入泥濘。
剛到停車場,宋旌羽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初戀剛死,虞傾做不到無縫銜接。
關了手機,長腿跨上紅色怪獸。
這輛車,是五年前,她從醫院出來後買的,賣了自己獲獎的第一個作品《空月》。
那是她的孤苦無依,是她的暗無天日。
也是置之死地,向死而生。
提車的當天,她小心翼翼的騎到檀香山,在緊閉的大門前呆坐了一整個下午。
冬日的寒風,又冷又烈,像是要往骨頭縫裡鑽。
但她像個傻子一樣,不知飢渴,不知寒霜。
傍晚,初雪裹挾著冷風而至。
凍僵的雙腿不聽使喚,手指也早已經麻木。
摩托車還未點火,她連人帶車便摔倒在溼滑的地面。
笨重的車身壓在身上,肋骨像是斷了一樣,疼的她喘不過來氣。
冰涼的雪子紛紛灑灑……
在臉上劃下一道道的水痕。
那個傍晚,虞傾就那麼躺著,想著兩場車禍都沒能撞死她,或許凍僵了就死了。
但流浪狗向來命硬。
她被經過的車主給救了。
曾經渴望求死,但現在……虞傾只想好好的活著。
漂亮地活著。
從瀾㵔一路騎到藍橋,虞傾點了一堆酒。
下午沒什麼人,虞傾一個人喝到嗨,就連身邊什麼時候坐了人都沒發現。
直到她面前的酒瓶子被一隻冷白的修長手掌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