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
劉氏不耐煩了,終於開口問道:“雋兒,人呢?”
趙雋坐在左側椅子裡,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回了句:“她還睡著。”
劉氏騰地站起來,“什麼?這也太不把我們國公府放在眼裡了!哪有新婦進門不早早來請安,卻讓公婆一等就等兩個時辰的道理?”
鎮國公倒是沒發火,眼神裡透著幾分意會。
“母親急什麼?早晚她不都得來給二老請安嗎?再等等就是。”趙雋當然要幫著自家媳婦兒說話。
劉氏左瞧瞧,右瞧瞧。
好嘛,敢情父子二人都不急,與其這麼幹等著,也不生氣,只有她自己氣得想走人嗎?
她不能走!得給新婦立規矩。
劉氏壓著滿肚子火氣,重新坐了回去,就等著江茗玥前來給她這位婆婆請安。
江茗玥連早飯也顧不上吃,梳洗後匆匆趕來。
一進正堂。
她瞧見原本坐沒坐相的趙雋,立刻挺直了脊背,鎮國公笑眯眯放下了茶碗,劉氏……呃,好像生氣了。
也怪她!
江茗玥自知理虧,一進來就請罪:“抱歉,我起晚了,下次不會了"。
良辰和美景端來了兩碗茶,這就是在提醒江茗玥,該給公婆敬茶了。歷朝歷代,公婆喝下了媳婦敬的茶,就代表他們認可了這個媳婦,是一種禮儀。
“父親,兒媳給您敬茶,祝父親身體安康,福壽綿長。”她接過去,雙手恭恭敬敬地遞給鎮國公。
“好,好,好啊!”
鎮國公笑眯眯接過,抿了一大口。放下茶碗時,塞給她一個紅包,這也是規矩。
“兒媳給母親敬茶,祝母親萬事如意,長命百歲。”
輪到了劉氏,出了么蛾子。
江茗玥雙手託著茶碗,舉得胳膊都發麻了,劉氏像個局外人似的,就是不去接這杯媳婦兒茶。
正堂內十分安靜。
父子倆很有默契作壁上觀,誰也不幫誰的媳婦兒。女人之間的問題,讓她們自己解決吧。
江銘玥端茶的雙手,微微顫抖。
她輕輕咬著朱唇,明知劉氏要給自己下馬威,只能強撐下去。
天氣如此炎熱,她跪了足足一盞茶工夫,餓著肚子不說,小腹還隱隱作痛。
鎮國公離得最近,瞧得清清楚楚,可他也沒發話,只咳了一聲。
劉氏心神微震,這才伸手接了那杯茶。
“你雖是王家庶女,可也是我們國公府明媒正娶的兒媳,晨昏定省,每日給公婆請安,這點規矩王夫人沒教過你嗎?”
江銘玥鬆了口氣,忙回答:“是,兒媳知錯了。明日定早早來給父親母親請安。”
“知錯就好。自古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媳婦兒娶進門本就是為了開枝散葉,你呢,也要當回事,獨自爭點氣。”
呃,這話題就尷尬了。
江銘玥一時沉默著,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好敷衍地點點頭。
“拿著!這是母親給你的紅包,希望你早日為趙家延續香火。行了,起來吧!”劉氏遞過來一個紅包。
“多謝母親。”
江銘玥道謝,伸手接過後才敢站起身,可能有點低血糖,身子竟搖晃了下。
她的腰間突然多了一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