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看著滿臉怒意的盧渾彪和他身後惡狼般的大漢,心中不由一陣叫苦。
若是剛才同意兩根黃魚交換,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吃虧,可現在這架勢,別說是兩根黃魚,就算是一塊大洋,也未必能得到。
轉念又想,這是在玉滿樓老闆汪實的地盤上,想必他盧公子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肯定會給汪老闆幾分面子,他帶八名大漢過來,可能只是嚇唬自己,一定敢開槍殺人。
若是他敢開槍,這汪老闆可算是白在南集鎮混了,少說汪老闆的護院也有二三十人,豈容盧公子做威做福。
班主是這樣想的,可他卻疏忽了一點,絕對是致命的一點。
盧渾彪大白天敢大搖大擺地帶著一眾彪形大漢,闖入汪老闆的宅院,這豈是平常人能做到的?若是班主想出到這些細節,他才不會說出幼稚的話語。
“盧公子,我知道,你肯定會回來的,看在你對小蓮花一片痴情的份上,我答應你,只要你拿出兩根黃魚,我便讓小蓮花跟你走。”
他自顧自地說著,盧渾彪根本就沒聽,雙眼不停在院子搜尋著小蓮花身影。
班主話音剛落,盧渾彪身後的一名彪形大漢上前一步,“時間已經到了,請公子吩咐。”
彪形大漢的話,不僅傳到了盧渾彪耳中,也傳到了班主耳中。
班主瞬間就是一愣,雙眼驚訝地瞪視著盧渾彪,盧渾彪揮了揮手,開始吧,“三分鐘一個,直到小蓮花出現。”
班主正要解釋,卻已經來不及了,在他身後的一名小生,瞬間就被眼前的彪形大漢,一槍托砸倒在地。
另外一彪形大漢,從身後抽出一把砍刀,“咔嚓”一聲,小生的腦袋便搬了家,鮮血“咕嘟、咕嘟”往外冒,瞬間就流了一地。
班主嚇得額頭冷汗直冒,雙腿本能地打著寒顫,戲班子的其餘眾人想跑,卻四名彪形大漢用長槍逼著蹲在了地上。
班主哆哆嗦嗦地說道:“盧公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剛才多有冒犯,還請您原諒,我這就派人去叫小蓮花。”
盧渾彪陰沉著臉,“晚了,早幹嘛去啦,我看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
盧渾彪還想再罵幾句,可班主顫抖的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咕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口中不斷地哀求著。
此時,陪著汪老闆吃飯的小蓮花,微笑著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剛要向眾人敬酒,突然,門被汪老闆的一名護院一把推開,臉色煞白,神色慌張地說道:
“汪老闆,駐紮在咱們鎮子上的官兵,突然闖進了咱們院子,個個手握長槍,凶神惡煞,好似與戲班子發生了衝突,已經有兩名戲班子人員死於對方砍刀之下。”
沒等護院說完,汪老闆“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他媽的,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我看是活得不耐煩了,走,陪我出去瞧瞧,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
他邁出房門,叫來護院,匆匆向戲班子所在的方向跑去。
站起來的小蓮花,手裡還端著酒,傻傻地呆立著,渾身不自然地抖動起來,“難道是盧公子來了,他幹嘛要殺人呀?”
汪實一邊跑,一邊對著人群喊,“住手,是哪個王八稿子,再不住手,可別怪我汪某人翻臉無情。”
盧渾彪聽到喊聲,不慌不忙地回頭,看見是汪實,心中不由一陣冷笑,就你個草包,也敢管本大爺的閒事,看我怎麼羞辱你。
汪實快步來到盧渾彪近前,抬眼一看,有些眼熟,可就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從大腦所留印象判斷,此人沒什麼名氣,更沒有什麼靠山或背景。
再看向盧渾彪周圍,只見八個彪形大漢,個個手中握有長槍,腰間插著砍刀,再看看自己身邊的撤出院,只有四人手裡拿著長槍,其餘眾人,手中不是棍棒,就是砍刀。
與盧渾彪帶來的人相比,竟然有差不多實力,出事地點在汪實地盤,萬一發生爭鬥,汪實要略佔上風一些。
他確實分析到了,也按著自己的分析,才做出最錯誤的決定。
只見汪實怒目注視著盧渾彪,帶著威脅的口吻說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本大爺府上鬧事,你眼裡還有我汪實嗎?”
“今天,你要不給我個說法,就休想走出這個院子,不然的話,讓街坊鄰居怎麼看待我汪實?”
班主看到汪老闆給自己撐腰,膽子不由大了許多,顫抖著站起身,手指著盧渾彪,“你個二球,竟然不分青紅皂白,殺害我戲班兩人,我要讓你高他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