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因為生長環境和血統的差異,中原的戰馬是遠遠比不上草原上的戰馬的。
在邊軍中,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可很多人都不清楚,魏長信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弄到了數量足以撐起一支騎軍的上等戰馬的。
那需要花費多少銀子和多少人力關係,才能讓遠在北方的彪悍戰馬悄然來到北境邊關的。
這方面,就極少有人知道魏長信與關外“落日馬場”之間的關係了。
而這些,同樣也是魏長信掌控北境之地的手腕了。
所以田望野於鍾朝還有薛越三人在聽到“龍突騎軍”時,頓時都大吃一驚。就算沒有曹雄的提醒,幾人從那整齊的馬蹄聲也可以猜出,來的絕不是一般江湖中人。
在驚弓之鳥的情緒之下,薛越深深看了一眼曹雄,然後說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真是巧得很了。官府一向都和我們這些江湖中人不對付,誰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以我之見,還是速速離開為好。”
於鍾朝也附和道:“今夜之事太過詭異離奇,為了自保,我贊成。”
田望野撫著胸口,臉色蒼白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躲開吧。”
三人主意既定,立刻往反向街口大步離開。
曹雄皺眉,他正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跟著離開。
而此刻,另一頭長街中鐵蹄如雷震動地面,已經如風般湧進了街道上,曹雄瞪大眼睛看去,雄壯異常的戰馬,身披輕甲的騎兵,果然正是龍突騎軍中的輕騎兵。
這支輕騎兵粗略望去約莫百餘騎,騎兵們俱都一身輕甲,他們手持牛油火把,揹負長矛腰挎戰刀,馬背兩側分掛鐵弓箭囊。人馬行進間快速而整齊有序,隱隱透出一股子冷厲的肅殺之勢,一看便知是久經訓練的軍伍鐵騎。
倒馬坎長街如今早已屍橫遍地血流成河,更充斥著難聞的血腥之氣,那支百人騎兵來到街上,在明亮的火把映照下都看到了眼前這一片慘烈的血腥景象,頓時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前進的速度也不由隨之慢了下來。
馬隊之前,有一灰一白兩人為首,雖都騎著戰馬,但都沒有穿戴甲冑。灰衣人年約五十,鬚髮皆灰面目冷峻,馬鞍上掛了一口金色的長刀。白衣人卻是一個少年,他眉眼俊秀,臉龐卻滿是清冷之色,他雙手環抱於胸,抱著一口狹長的白鞘長刀。
一老一少兩人目睹長街中如此血腥慘烈之景,都不由齊齊臉色驟變,兩人的目光也隨之快速的朝周圍掃視起來。
曹雄於夜色中隱約也看到了遠處騎兵隊伍前的那兩騎人影,他眉頭再次一皺,似乎覺得頗為眼熟。
田望野大步向前,他察覺到曹雄並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便在這時,他的胸口心臟位置突兀的炸開一團血霧,隨即一支長長的白羽長箭貫穿心房,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帶得向後飛退出五丈多遠,直挺挺的倒在了曹雄的身旁。
這個時候,田望野幾人準備撤離的長街盡頭方向,才隱隱傳來一聲弓弦的崩裂之音。
好快的箭!快得竟然沒有人聽到羽箭的破風聲。
曹雄大驚失色的跳了起來,滿臉的驚駭之色。
於鍾朝和薛越也都宛如兩尊雕塑,怔在當場。
他們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卻都沒看清楚這一箭如何而來,就算是武功最高的田望野,也完全沒有任何預兆的就被一箭射殺當場。
這條長街中,到底還隱藏著多少魔教高手?
那隱身暗處的箭手,一定是早就盯住了田望野,所以才能在頃刻間一箭要了他的命。
曹雄看著雙目暴突胸口鮮血噴湧的田望野,一時只剩瞠目結舌驚駭難當。
田望野已經斷氣,可雙目卻仍死不瞑目。
於鍾朝陡然大叫一聲:
“田莊主……”
他慌忙撲到田望野身前,眼神裡透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薛越猛然轉頭看向那發出弓弦崩裂聲響的方向,他渾身顫抖,眼裡冒出仇恨的光芒,一口牙幾乎已被咬碎。
……那些天殺的魔教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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