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高向菀在廂房內一直待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始終沒見弘曆的人影。
不知為何,她心裡莫名地有些不安,猶豫了片刻之後她還是決定出去找一下陳良。
外頭已經是夕陽已落的時分了。
陳良說他在這小院中,但這個小院子也不小,她根本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裡,只能四處找找。
當走近另外一間廂房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裡頭傳來了陳良的聲音。
“爺,要不還是請個大夫過來給您看看吧?”
“都說了不用,這要是讓菀兒看到了指不定就會嚇到她了。”
弘曆的話傳入耳朵,高向菀心頭一頓,忍不住就輕步靠近了門口。
門沒有關,她看見裡頭的弘曆背對著門口坐著,赤裸著上身,一旁的陳良正在給他後背包紮傷口。
桌面上是一盤被鮮血染紅的水,還有一隻帶血的羽箭。
他受傷了。
高向菀的心一緊,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往裡邁,卻剛走出一步就聽見弘曆又說道:
“晚膳她吃了多少?”
陳良的手明顯一顫,“屬下……還沒給側福晉送吃食。”
“你說什麼?”
弘曆的聲音徒然變厲,“趕了一天的路,你到現在還沒有給她送吃的,我讓你這樣照顧她的嗎?”
陳良被訓得立馬將頭低了下來,也是有些委屈:
“屬下本來是準備去給側福晉送膳食的,這不……就剛好看見您一身血地回來了嗎?”
看見他受傷,那支射入他後背的羽箭幾乎都能傷著要害了,陳良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況且這位爺又情願自己挨疼也不願喊大夫,那他還能怎麼辦,只能留在這裡先幫他處理傷口了。
“那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弘曆抬頭瞪了陳良一眼,“她今天白天都沒怎麼進食,你還不趕緊去給她送吃的。”
“……”看著自己才包紮了一半的傷口,陳良一臉愕然。
“爺,您好歹讓屬下幫您包紮完傷口吧。”
“我自己能來。”弘曆一把接過他手裡的繃帶,低頭自顧地弄了起來,
“趕緊去……哦對了,我受傷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她。就說……我還在處理公務,晚些時候才能去看她。”
“……”自家主子是不是傻,這現成的苦肉計也不知道利用一下嗎?
陳良看著弘曆艱難地給自己包紮的可憐樣,也只能愛莫能助地搖頭嘆息一聲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