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向菀:“……”
她說的話是起不到溝通的作用了嗎?他怎麼一點也沒聽出她想請他離開的意思。
“您在這兒,我怎麼休息?”她終於被他纏得有些想發火。
見她面露不悅,弘曆黯然地斂下了神色,也怕真的妨礙到她休息,便只能失落地“哦”了一聲。
“……那我先走,晚些時候再來陪你。”
聽了這話,高向菀差點被氣吐血了。
她搞不懂今日之前還對她愛答不理的人,怎麼今日就可以轉變如此之大?
就算是感念她在山上為他做的一切,他想知恩圖報,那來點實際性的賞賜就是了,何必在這虛情假意地讓人平白生出誤會?
高向菀不再理會他,有些心煩意亂地悶聲躺下,直接將被子蓋過頭頂。
弘曆苦澀地笑了笑,也不惱,而是伸手輕輕地扯了扯被子,耐心道:
“你的頭傷剛好,別這樣捂著頭部了,乖,把被子拿下來。”
等了一會,見她不理會自己,弘曆傾身過去,笑著威脅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走了。”
話音剛落,被子一下子被掀開了,那張秀臉是露了出來,但,卻是抿著唇一言不發。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弘曆的眉宇間閃過失落,有些笑不出來了。
她是有多不想對著自己啊?
他苦悶地嘆了口氣,站起來之後神色又恢復了自然。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好好休息。”說完弘曆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門外,花月正好拿著一瓶藥膏經過,見到弘曆出來她連忙福身。
弘曆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藥瓶,“這是治眼睛的藥?”
“不是,這個是女醫開的塗身上淤傷的藥膏,格格身上的淤傷已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今日女醫給重新配了另外一種藥。”
“淤傷?”弘曆眉頭神皺,“什麼淤傷?”
“格格從山上下來的那會兒全身都是淤傷……您不知道嗎?”
看著弘曆震驚的表情,花月有些驚訝,格格在山上受了怎樣的傷他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
為何看起來像是從不知道此事一樣的?
弘曆驀地回頭看向了內室,聲音微顫,“你說她……全身都是……”
“可不是嘛,幸好沒有傷及內臟,不過後背的傷有傷到骨頭,雖然最近兩天淤痕淡散了,不過女醫說還是得繼續擦藥……”
花月話還沒有說完,弘曆驀地轉身就往內室去,可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了。
全身都是淤傷,怎麼樣的傷害才能讓她全身都傷了?
弘曆僵硬地站在那裡,剋制之中只見緊握的雙拳都突起了青筋。
他好想衝進去檢視她的傷口,可是,可是……
他咬著牙暗罵道:弘曆你這個混蛋這麼多天都不去看她,現在還怎麼有臉去看她的傷?
“主子爺?”花月看著身體有些發顫的弘曆,輕輕喚了一聲。
弘曆深深吸口氣,低沉道:“好好照顧著她。”
說完他倏然轉身離開。
“是,奴婢遵命。”
花月抬頭的一瞬間,看見經過身邊的弘曆竟是滿身的戾氣,那眼神彷彿就是要趕著去殺人似的。
花月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生怕被那股殺氣波及,她連忙退開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