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向菀不以為然地輕哼了一下,仰著頭找了個舒適地位置閉目躺著,感受著熱氣蔓延全身的舒服感。
一旁的花月可沒有她這個心情,這會兒還是苦著臉。想起湖邊的那一幕,她忍不住嘮叨:
“格格您這救人就救人怎麼還親上人家惠安格格了,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人家惠安格格可是金枝玉葉,而且還是閨閣女子,她竟當眾毀壞了人家的名節。
這也還好是把人救醒了,不然,被傳到皇上耳朵裡,凌辱皇室格格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到時就算是主子爺恐怕也未必能保住她了。
高向菀睜開眼,坐直了身子看著花月,認真道:
“那叫人工呼吸,是對溺水者進行急救的一種辦法,什麼親不親的,你們這些人就是粗俗,成天腦子裡就是些不正經的東西。”
花月:“……”這怎麼還成他們不正經?
沐浴梳洗一番之後,高向菀走出了正堂。
弘曆此刻正在堂中坐著,一看見她出來便抬了頭。
只見高向菀換了一身蔥倩色旗裝,沐浴過後的臉色還帶著一絲紅暈,倒是沒有了剛才從湖邊回來時的灰敗神色。
“你們先出去。”弘曆淡聲對小德子吩咐道。
“是。”小德子與花月同時應聲,再雙雙退出了門並關上。
屋裡頓時一片安靜。
弘曆看了一眼站在那邊不動的高向菀,微微蹙眉:“過來。”
他渾身的不悅高向菀離遠就能感受到了,哪裡還敢靠近。她甚至還暗暗後退了一小步。
“您有什麼話就這樣說,妾身也能聽見的。”
“站得離火盆那麼遠是嫌不夠冷是嗎?”弘曆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不容置喙地重複了一句:“過來。”
高向菀這才注意到弘曆跟前的火盆,確實他身邊是暖和一些的。
遲疑了一下,她便抬步走了過去,站定在弘曆面前。
“你倒是勇敢啊,大冷天的就敢衝湖裡救人。”弘曆情緒不明地說道。
高向菀自然聽得出這話裡頭並沒有多少誇讚之意。
“我只是碰巧遇見,沒多想就去救了……阿嚏。”她說著忽然打了個噴嚏。
弘曆臉色微沉,訓道:“自己都還沒照顧好,還去管別人?”
當弘晝急匆匆跑來給他說高向菀在湖中救起一個人時,弘曆只當他是在胡言亂語。
可當弘晝說她救起的是個男人,而且她此時正在湖邊對著那個男人一通親吻非禮的時候,弘曆就坐不住了。
畢竟他對這個女人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行為舉止並不敢做保守預判。
當場他就趕往湖邊去了,當然,臨走前還不忘吩咐小德子給她準備熱水和換洗衣裳。
當他跑到湖邊看見渾身溼透,滿臉青紫在瑟瑟發抖的高向菀的時候,頓時氣得頭頂都冒煙了。
天寒地凍的,她還真的下水了。
還真的救起了一個男人?所以剛剛她是真的當眾親了那個男人……
當弘曆怒不可赦的目光掃向那個被高向菀救起並親吻過的男人時,胸腔的怒火還未爆發,他就愣住了。
因為他看清了那名落水的男人不是別人,準確來說根本就不是個男人,而是惠安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