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言當真?”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自不會欺騙於你。”
“如此,兒臣就替梔兒謝過父皇了。”
皇帝見程雁歸對自己的態度比之前緩和了不少,心裡也很是高興。出於過去對他的虧欠,不管程雁歸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去滿足他。
“等欽天監選出良辰吉日,朕在命人到瑾王府去知會你一聲。”
程雁歸朝著皇帝再次拱了拱手,“謝父皇。”
皇帝合上手中的奏摺,便站了起身,邁著步子,款款走到程雁歸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歸兒,你是朕最器重的皇子,你要知道,你對朕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太子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朕擔心,把江山交到他的手上,遲早會被毀掉,唯有交到你的手中,朕才可安心。”
“父皇,不管皇兄如何,他都是您親立的太子,是一國儲君。您跟兒臣說這樣的話,怕是不合適。”
皇帝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歸兒,早晚有一天,你都會明白朕說的這些話究竟是何用意。”
程雁歸雖不知道,皇帝為何要同自己說這些話,但很顯然,他並不想將心思耗費在這些事情之上。
他今日過來的主要的目的,除了聽皇帝嘮叨之外,還要將苗青梔交待他說的那些話,全都當著皇帝的面說出來。
思及此,程雁歸才看向皇帝,沉聲開口:“父皇,兒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歸兒想說什麼,直說就是,無需同朕這麼見外。”
“父皇,兒臣希望您能取消太子跟上官玉瑤的婚事。”
隨著話音落下,皇帝臉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嚴肅起來,“歸兒,你怎麼會突然關心起太子跟上官玉瑤之間的婚事來,難不成,是勇伯侯府的人去找過你了?”
“回父皇的話,勇伯侯府的人並沒有找過兒臣。”
“既然勇伯侯府的人都沒有找過你,你又是如何能夠知道,上官玉瑤不願嫁給太子的?”皇帝微眯起的眸子危險,像是要把他的靈魂深骨都看穿了一般。
程雁歸直視皇帝的目光,繼續說道:“想必父皇也不知道,在兒臣還沒有公開真實身份之前,就跟上官玉瑤和上官玉璟認識了。他們兄妹二人,單純善良,爽朗豁達,待兒臣極好。在跟他們多番接觸之下,意外得知了上官玉瑤和太子之間的婚事,上官玉瑤告訴兒臣,她並不喜歡太子殿下,奈何聖旨已下,卻不得不遵從旨意,嫁與太子。兒臣心想著,婚期遲遲未定,便斗膽懇求父皇,取消她與太子的婚事。”
懇求皇帝取消上官玉瑤和太子婚事的這番話,皇帝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原本以為,只是勇伯侯的一廂情願,沒想到,就連程雁歸,也來開口替她求情了。
看來這次,他要是在不答應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思索再三,皇帝才沉聲說道:“也罷,既然歸兒都主動開口替上官玉瑤說情了,朕又豈有不答應的道理。只不過此事,朕還需同太子商議過後才能做決定。”
“如此,兒臣就替上官玉瑤謝過父皇了。”
“好了,朕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兒臣告退。”程雁歸朝著皇帝拱了拱手,就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皇帝看著程雁歸遠去的背影,只重重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