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來到程府也有一些時日了,但卻從未見夫人像今日這般愁眉緊蹙,想來,是遇到煩心事了才會如此。”
“你倒是觀察的透徹,只不過我的煩心事,就算說出來,你也幫不了我。”苗青梔說著,臉上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珍珠見狀,便接著說道:“夫人,你不說出來,又怎麼知道我幫不了你呢?再說,人有煩心事的時候,就要去找人傾訴,等說出來了,自然也就好了。”
“珍珠,我問你,你想去京城嗎?”
“當然想了,京城是人人夢寐以求都想去的地方,只可惜,我身份低微,這輩子怕是都沒有機會去了。”珍珠低垂的眉眼,滿是失落。
苗青梔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笑道:“只要我能去京城,自然就會帶上你們。只可惜,相公跟我的想法不一致,他只想讓我留在清河縣。”
“奴婢雖然沒有念過書,但也聽過一句話,叫人往高處走,水往低下流。奴婢實在想不明白,老爺為何會阻止你去京城那麼繁榮昌盛的地方。”
“這話我也想問他,只可惜,他是不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的。”
“夫人,難道你真的要為了老爺的一句話,就留在清河縣嗎?”珍珠知道,苗青梔是個聰明的女人,她有自己獨立的想法,不會被任何人所左右。也相信,她所做的沒一個選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從她被苗青梔買回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不管苗青梔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為她鞍前馬後,鞠躬盡瘁。
而程雁歸身為苗青梔的枕邊人,竟還不如她一個丫鬟活得通透。
“當然不會,我認定要做的事情,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改變。”苗青梔說吧,就端起桌上的雪蛤燕窩,津津有味的喝了起來。
“夫人,奴婢相信,老爺早晚有一天,會理解你的。”
“但願如此吧!”
苗青梔吃完碗中的雪蛤燕窩之後,重重的嘆了口氣,便不再多言。
等她再次回到廂房的時候,早已不見程雁歸的身影,想來是已經回去歇息了。
隨著月色漸深,苗青梔簡單洗了個澡,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一早,才醒了過來。
既然決定了要到京城去,那她就要到鎮上去,將事情全都安排好。
重中之重,就是要把苗高陽和苗小妹全都接到清河縣來。
想到這裡,苗青梔草草吃了個早飯之後,就讓珍珠去叫了馬車。
她簡單捯飭一番,就帶著珍珠出了門,往鎮上趕去。
程雁歸併不知道,苗青梔去了鎮上。
他在府裡找了一圈,都沒看到苗青梔的身影,便以為她是到鋪子裡去了,並未多想。
直到晚上的時候,還沒有見到苗青梔回來,才開始慌了。
這是,瑪瑙剛從門外走了進來,程雁歸便走向她,沉聲問道:“瑪瑙,我問你,婦人去哪了?”
“回老爺,夫人今日一大早,就和珍珠出門去了。”
“那你可知道,她們去了何處?”
瑪瑙想了想,才接著說道:“奴婢好像聽到夫人跟珍珠說,要到鎮上去。”
聽及此,程雁歸才恍然大悟。
原來,苗青梔是到鎮上去接苗高陽和苗小妹了。
她生性固執,一旦認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更改。
看來,她是真的鐵了心,要到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