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但這一刻,卻不是永恆,他的刀被人擋住了,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切時,他的臉上,漸漸地多了一絲笑意。
“你殺不死它的!”那個男人,身披一件紅袍,靜靜地佇立在半空。
他手中並無任何刀刃,也就是說,方才於尊的那一刀,是他單手接住的!
兩人靜靜地對視著彼此,男人冰冷的容顏上,是一雙沸騰的眸子,酷熱的氣息,再次包裹住彼此!
是戰意!愈來愈雄宏的戰之意志!
心中似乎總有一道聲息,在逼迫著自己!
殺!
殺!
殺!
當殺戮成為一種藝術時,彼此之間,都已無需懺悔!是愈來愈堅硬的心,是愈來愈寂寞的心,是愈來愈強大的心,是一顆麻木的心臟,發出一聲聲砰!砰!砰!砰!的跳動聲。
直至那薄弱的悸動,漸漸地消失了為止。
於是,彼此之間都以死字作為終結,無需懼怕,無需懺悔,靜靜地將至上的生命賭上。
孰對孰錯,孰勝孰輸,都變得不再重要,這是武者的藝術,是殺戮的藝術。
男人笑了,男人已是中年,可那雙桀驁的眸子裡,迸發的卻是一片璀璨的神光,是歲月無法腐蝕的意志,堅硬而又鈍重!
“戰?”男人笑道。
“戰!”少年的臉上,是一分無畏!
“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男人道。
“於尊!”少年的眼中,漸多了一分笑意,道。
“珞瑜!”男人亦笑道。
“於尊,可能真的會死!”珞瑜璀璨的眸子裡,綴著一片片星河,他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恍似站了幾千年。
“可我從來未懼死!所以,珞瑜,你準備好了嗎?”少年眼中再無笑意,他用刀指著珞瑜,桀驁如斯。
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讓鮮血彙集在腳下,然後,滴在寂寞的草叢間,彷彿下了一場稀疏的雨。
少年笑了,恐怖的傷口,是一片片血流,靜靜地流淌下來。他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徒手站在珞瑜的面前,珞瑜的臉上,是一分晦暗,道:“為甚麼?為甚麼不出手?”
少年笑道:“出手了又會怎樣?”
珞瑜一臉呆滯地望著於尊,道:“原來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人!”
他猛地抱住於尊,身體如一葉大雁,飛快地掠了下來,直至落在那片廟宇中。
珞瑜嘆了口氣,幽幽道:“我本無心殺你!你又為何不接招呢?”
即便腳步如此清淺,卻依舊攪動了廟中的人,廟的門,從內裡被輕輕地推開。
一個身裹黃袍的女子,出現在珞瑜眼前。
珞瑜嘆了口氣,道:“又給你添麻煩了!”
女子笑道:“你許久未來我這裡了!”
珞瑜道:“是啊!你可想念我?”
女子臉上始終有一絲明朗的笑意,道:“如何不教人想念?”
古漠黃花落,老馬待此間。
行至孤舟前,又恐梨花雨。
熙熙落嘻嘻,倒似是無愁。
遠道西風閒瘦馬,故來風雨有時遲。
她輕輕地抱住少年,白皙的臉上,兩道彎月眉,將她的面容,修飾的極為秀氣,不是十分貌美的女子,但恍然一瞥,卻令人心中餘味無窮,倒是個生性冷冽,卻有氣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