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誰也沒有說話,一片細碎的光,安靜地潑灑在高天上。
荒蕪的世界裡,是一片混沌,好似宇宙剛誕生時的模樣,荒陳而又古老的氣息,自那扇刺金大門,散發了出來。
呼!
呼!
呼!
是一片冷暗的風,風是如此的陳舊,不知穿梭了多少萬年,才來到眾人的鼻息間,於尊皺了皺眉,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那片天地,他回頭輕輕地瞥了一眼清暉,卻見清暉亦在看著自己。
於尊衝著清暉點了點頭,而清暉的臉上,卻是一絲神鬼難測的笑意。於尊心底滯了滯,忖道:“這清暉難道真的是樹靈前輩?”
他的心底有些忐忑,但既然行到了此處,只能暫時將懷疑推翻了,他衝著身後的慕容蓀曉、蒼帝以及聶生,輕輕地點了點頭,而三人的臉上,卻皆有一分笑意。
此刻的於尊,心倒是安定了些許,這時站在天邊的月纖、輝勳以及望祖、婉如兒,亦在靜靜地等待著刺金大門的開啟。
忽的,從那片大門中,湧出了一道狂風,於尊心神一滯,身體卻似禁錮在了那方天地,動也動不得。
而那片狂風,卻裹著幾人,瘋狂地湧入到那片刺金色的門中。
一聲聲清淺的吟唱,愈來愈清晰了。
“哥哥!好好聽啊!”婉如兒咯咯笑道。
於尊心神一滯,一臉愕然地望著眼前的此情此景,那是一座座高聳的山脈,那山脈竟然生在了天邊,偉岸的山脈,在半空中沉沉浮浮著,一片晴空萬里,璀璨的光,映亮了周遭的一切,一道道飛瀑,自那片山脈中輕盈的落了下來,嘩嘩的流水聲,令眾人的心神,倍感愉悅。
山脈是一片蒼青色,它們好似一條條臥龍般,橫臥在天地之間,它們沒有根,它們的根生在了天上。
所以,當眾人抬頭仰望那片玄天時,心底只有一片轟隆巨響,那是山脈遊走時的聲息。
清澈的流水,掛在天邊,一道道虹橋,連線著山脈與山脈之間,偶有飛鶴自頭頂劃過,那飛鶴足有數米之長,周身卻散發著一絲絲聖潔的仙氣。
“這是甚麼世界?”於尊一臉愕然地望著頭頂上的山脈,幽幽道。
而他腳底下的世界,又是另一番模樣!
無數的城池,生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接近傍晚時,一片片嫋嫋的炊煙,在風中靜靜地盪漾著。
這無窮無盡的城池,好似一片片礫石般,散落在這片大地上。
漸漸地,一片片彩霞落在天邊,而竟那片彩霞的映照,這片城池,則好似晶瑩的寶石般,散發出一道道璀璨的華彩。
這鑄造城池的石材,卻非凡品,而這時,這片繁華的城池間,則逐漸地點亮了一片片燭火,是一片華美的城池,足以令人挪不動腳步。
而街頭上,沸沸揚揚的人息,則給這片世界,帶來了更多的樂趣。
所有的人,都生的安樂,死得其所,他們心中無一絲憂事,數萬年來,皆是如此!
又有誰肯破壞這片安樂的世界呢?
“哥哥!你看啊!那是甚麼?”婉如兒指著天邊的一群白鶴,驚呼道。
於尊心底一滯,神光聚在了那片白鶴中,道:“哦?那白鶴上,竟有人?”
一位身披薄紗的女子,站在白鶴的身上,笑吟吟地望著於尊,道:“可是於公子?”
於尊心底一滯,忖道:“她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於尊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我乃於尊!”
女子的長相極為動人,她一顰一笑間,皆是那般的嫵媚動人!她笑道:“既是於公子,便隨我來罷!”
“哦?我為何要與你同去?”於尊笑道。
“於公子!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女子清淺的笑著。
於尊揉了揉額頭,指著那片浮浮沉沉的山脈,道:“你可是來自那片山脈?”
女子莞爾笑道:“於公子好眼力!”
“既如此,我當應與你同去!”於尊道。
女子道:“於公子高見!”
漸漸地,天黑了下來,只是這片天地之間,始終一絲熹微的光彩,那是一輪明淨的彎月,而在那輪彎月的身畔,則是一片片璀璨的群星。
只是令人有些愕然的卻是,便是那片高聳的山脈,亦在散發著一片片清輝,這片清輝倒有些寒涼了,令人心底不覺間,有一絲微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