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注意!各位親愛的觀眾朋友們。”
“請將你們的目光集中到場地的最中央:這可是難得的盛會!”
“兩位劍鬥者,西吉斯蒙德和丹提歐克,他們代表各自的軍團,如今要決出個勝負高低:而在這兩位鬥士身後,則是包括他們各自的基因之父在內的足足三位原體,還有來自十幾個軍團的戰鬥兄弟們,將會全程圍觀。”
“……說真的,各位。”
“我已經有點擔心他們兩個待會兒會不會鬧出人命來了。”
“你覺得呢,拉納閣下?”
內容沉重,但語調輕鬆的巴亞爾轉過頭來,他的視野先行掃過了擁擠著上千名阿斯塔特戰士的觀眾席,只見那寬闊的鐵籠早已被大塊大塊的色彩所瓜分了,上千種竊竊私語或大聲討論讓整座競技場理所當然的陷入喧鬧之中,且又維繫在了一個並不刺耳的程度下。
四周很是吵鬧,但並不影響戰鬥兄弟們的交流。
巴亞爾能夠看到象徵著鋼鐵勇士的鐵灰色與代表著帝國之拳的黃黑色佔據了絕大多數部分,形成了曲徑分明的兩個區塊,互相在較著勁,而破曉者們慣用的銀白色則是以幾位摩根的愛將為核心,在兩個軍團的碰撞中分割出了一塊小小的獨立王國,其身邊還依附著些許其他軍團的色彩。
“看起來,我們的想法一致。”
而這裡的喧鬧又很快吸引了更遠處的目光,於是,更多的賭注與午餐份額紛至沓來:幾分鐘後,當拉納稍微統計了一下賭池裡的【資金】時,他差點沒樂出聲來。
禁衛總管胡思亂想了一會,但他很快就被耳邊的嘈雜聲與不耐煩的催促聲拉回了現實,這讓他意識到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丹提歐克已經進場幾分鐘了,為什麼劍鬥比賽還沒有開始?
“因為原體們。”
而搶先揮出了第一劍的,卻是西吉斯蒙德。
良好的視野讓拉納能夠將那裡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他的基因之母正在熱情地說著什麼,而她的兩位血親兄弟卻反應平平,但某些事情明顯已經談妥了:因為摩根很快便站起身來,當她向著管理者揮了揮手的時候,象徵著劍鬥開始的鬧鈴聲隨之而來。
“那可不對,巴亞爾前輩,如果丹提歐克閣下真的能夠和西吉斯蒙德相抗衡的話,我們又何必把他費勁巴力地武裝起來呢:我可是一直在這裡看的呢,西吉斯蒙德的實力你我心裡也都清楚,即使放眼全銀河也沒幾個能打過他的。”
可無論是西吉斯蒙德還是丹提歐克顯然都並非常人,他們已經無視了外界的干擾,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面前的劍鬥之中,鬧鈴聲並沒有讓劍鬥立刻開始,只見兩位冠軍勇士都是壓低了重心、緩步移動、互相對峙、就像是在尋找對手身上可能的漏洞與缺點。
要是西吉斯蒙德在劍鬥中獲勝的話,那他和巴亞爾在未來一週的午餐就將被六十多名戰鬥兄弟給瓜分掉了:可要是丹提歐克贏了,又或者是場上的兩個人最終打成了平局的話,那單單是拉納一個人,就要解決三十多份午餐了。
丹提歐克動了起來,他如同神話中的巨人般向前撲去,儼然適應了終結者甲的厚重,掌中幽綠色的巨刃揮舞的虎虎生風,發起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事實證明,在遠東邊疆數十年的訓練絕非是無意義的舉措,戰爭鐵匠確信自己現在的體魄比起幾十年前,要強悍三五倍不止,即使身披沉重的終結者甲,丹提歐克也有信心在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裡維持高強度的作戰。
可他依舊相信,第二軍團中存在著一個類似於內環的組織,而且這個組織經常會得到基因之母的召集,進行集體會議: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會定期有大量的食物,消失在原體的王座廳中?
難道他們基因之母一個人就能吃下五十人份的高熱量餐點?
當她瞥到這一擊的時候,高臺上的阿瓦隆之主發自內心地感慨出聲,甚至枉顧了她身邊波雲詭譎的古怪氛圍:不過當她後知後覺地左右看去時,卻也沒有發現什麼令人擔憂的情況。
就比如說極限戰士的奧菲歐連長和他麾下的幾名戰士,他們盔甲上的靛藍色為這座沉悶的建築物注入了些許的生機,還有阿里曼與他特意獨行的大紅色盔甲。以及其他的那些巴亞爾叫不來名字的戰士兄弟,他們中的大多數是在【曙光女神號】上進修靈能課程的,來自於各個軍團的智庫,專門跑到這裡來湊湊熱鬧。
巴亞爾指了指競技場上唯一的貴賓臺,它比普通的觀眾席要高上幾米,視野更好,三位基因原體正盤踞在那:原本,多恩以及佩圖拉博都是混跡在他們各自的子嗣之中的,但當阿瓦隆之主與她的兩位血親相繼交談之後,三位帝皇的子嗣便依次趕往了貴賓臺。
巴亞爾微笑著點頭,但他和拉納的對話很快就吸引了身後的幾位戰鬥兄弟,尤其是以赫克特和阿里曼為首的這幾人,明顯是抱有與拉納二人完全相反的想法。
【漂亮。】
面對泰山壓頂的對手,帝國之拳猶豫了一下,但最終也沒有選擇逃避,他向後一步,躲開了最初的進攻,隨後同樣揮舞著他的精工鏈鋸劍,撥開對手的巨刃,尋機發動攻勢:多恩的子嗣始終不是一個甘心於進行防守的人物,他在丹提歐克的壓迫下輾轉騰挪,不斷地尋覓著發動反擊的間隙。
當丹提歐克驅使著笨重的終結者甲前進一步時,帝國之拳便動了起來,掌中的鏈鋸劍一揮而出,宛如仲夏夜的驚雷,只留下了一道殘影:這一擊實在是太快了,在場的大多數人甚至沒能看清它,只聽到了劍刃在終結者甲的腹部發出了鏗鏘的碰擊聲,分外刺耳。
這種無形的對抗持續了差不多有五六秒的時間,直到丹提歐克震了震身上的終結者盔甲,舉起那柄吹毛斷髮的幽綠色戰刃,隨後,他向前邁出了第一步。
“按你的意思來說,赫克特:你是想來跟我賭一下嘍?”
無論是站在摩根左側的佩圖拉博,還是右側的多恩,都只是面露嚴肅地盯著沙地上的對決:只不過鋼鐵之主的面色如常,就彷彿剛剛失利的不是他的戰爭鐵匠,反而是因維特人的面色有些不對勁,像是在擔憂西吉斯蒙德的命運。
雖然不是每個軍團的留學生們都對這場競技感興趣,但是粗略估算的話,在場的所有阿斯塔特也是來自於十二三個不同的軍團,再加上三位基因原體,讓這場原本普通的劍鬥變得盛況空前。
一秒又一秒,一輪又一輪,時間在激戰中緩緩流逝,唯有雙方的鐵靴在沙地上劃出了一層層猙獰的年輪:丹提歐克在穩步前進,雖然他時而被西吉斯蒙德擊退兩步,但立刻就會前進三步,一點點將帝國之拳逼到了競技場的邊緣,多恩的子嗣雖然在他強大的對手面前一籌莫展,卻也始終不願意退讓。
“別的我倒是不敢保證。”
“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以我的經驗來說,丹提歐克贏下這場戰鬥或者打平的機率很大,我倒是不看好西吉斯蒙德的表現,雖然他在之前的確是贏下了很多場。”